,為何這個世上竟然也有像張競嬈那樣自以為是的女人。之後的接觸中,細細觀察過後,他終於逐步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而就在剛剛,她竟然喊出他在未來世界的名字來試探他,他便徹底肯定了女人的身份。

於是,他將計就計,佯裝答應女人的所謂大計,一來查探女人的心機;二來利用她攪混宮中的秩序;三嘛,若是她真的能夠拿下龍嶽梟,他也算是輕鬆除去了一個情敵。他早就看出來暴君對青箋的態度與眾不同,每次都不是簡單的懲罰,懲罰背後還掩藏著許多東西。

為了徹底打消女人對他的懷疑,他竟然逼著自己假惺惺地做出愛慕她的樣子。可他心裏再清楚不過,若是讓他去碰她的身體,想來他一定會吐得一塌糊塗。他甚至特別鄙視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迷戀上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從而被她用那種不堪的手段所控製。

雨還在下,男子的心裏卻漸漸地晴朗了起來。他已經預見了將來的某一天,他頭戴皇冠、身披龍袍,牽著鳳冠霞帔的女子,於天下臣民的跪拜之中,漫步在權柄獨持的富貴路上。

他信奉一個道理:這世上沒有完全的壞人,也沒有完全的好人。再壞的人,心底也有最柔軟的一部分;而再好的人,也總會有自私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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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渴、燥熱、頭痛欲裂,這是女子此刻的切身感受。

滾燙的身子抑製不住地瑟縮發抖,看起來好像是抽.搐,駭人,更可憐人。

榻邊的紫衣男子冷漠地站在那裏,仿佛不關心榻上人的死活。然,若是仔細打量他的眼睛,便會從裏麵讀出一抹憂色。

“嘭嘭”,未及他回轉身,敲門聲響過之後,一個水淋淋的人就衝了進來。

“稟報皇上,一早上處理完奴才和青姑娘的劍傷,神醫就出宮去了。現在沒人知道他在哪兒……”李韋胡亂地用袖子抹著臉上的雨水,一副絕望透頂的神情。

男子回頭看了李韋一眼,卻將他手掌上滲血的紗布看進了眼底。

“死出去吧!”冷冷地扔出這幾個字,便回過頭去。

“可是皇上,姑娘已經燒成了這個樣子,若是再不及時治療,實在是危險啊!奴才沒進宮之前有一個鄰居,就是因為高燒沒有及時施治,結果燒成了傻子。挺好的一個姑娘家,每日裏總是留著長長的涎水,有時候還衝男人傻笑……”

“滾!”敦厚的嘴唇蹦出一個字,隱怒藏在了裏麵。

李韋咽下了還想再說的話,拖著濕透的衣衫起身,不經意間弄疼了傷手,呲牙咧嘴的樣子著實可笑。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嗎?”大太監怏怏地走到門口,又駐足回頭,苦著臉看向榻上的可憐人。

男子沉吟片刻,“去拿一壇烈酒來。”

太監的臉便扭曲了起來,“皇上要喝酒?那,用準備小菜嗎?”

“隻要烈酒。不想死就快去快回!”絲毫的耐性都沒有,聽得李韋差點又打了個哆嗦。

“遵旨。”隨後竄出門,一邊走一邊嘟囔著,“都這個時候了,皇上您怎麼還有心思喝酒啊?真是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再回來,一溜小跑抱著酒壇進門,被責令放下壇子速速滾開。。轉眼間,屋子裏就剩下了榻上昏昏沉沉的女子和榻下冷魅無情的男子。

“哪兒疼?”他漠然地問了一句。

沒有回應,——此刻她根本什麼都聽不到。

他卻怒火中燒,“朕問你,哪兒疼?”

這次,她沒有忽視他的問話,而是回以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