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醒了……”
青箋剛剛一直被情勢逼得強做鎮定,看到姐姐醒來,也喜極而泣。旋即,擦去臉上的淚痕,撫摸著姐姐的臉頰。
就見紫筠疑惑不解地凝視著妹妹,那眼神,仿佛從來都不相識。驀地,她也伸出手,將白皙的指頭摸在了青箋的臉頰上,神色是認真的,“青箋。”
她竟然叫出了妹妹的名字。
圍在她周圍的三個人都驚詫地麵麵相覷。要知道,青箋每次來,紫筠都會蹦跳著喊她“姐姐”,表情也一直都是憨憨的、傻傻的。即便是以前沒有癡傻的時候,她也未曾這麼稱呼過自己的妹妹。
“你們不用怕,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紫筠再次以溫柔的口吻說了一句話。
青箋便衝寧兒“說”了一句唇語,寧兒看懂之後,問了紫筠。
“貴妃娘娘,我們娘娘問您,您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紫筠暫時沒有作答,隻是看著妹妹的臉,“青箋,連日來你不停歇地跑來照顧姐姐,不覺得疲累嗎?”
這麼多年,也未見姐姐如此關心妹妹,不要說當事人,就連跟她們一起長大的奴婢都覺得這事蹊蹺,亦是滿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主子。
“不累。”女子搖搖頭,指著自己的小腦瓜,“姐姐,你是不是好了?”
寧兒翻譯過後,紫筠蒼白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微笑,“雖然尚未想起了全部,但是卻能夠認出你,認出翠兒。”“娘娘,您真的痊愈了,這可是太好了……”翠兒興高采烈地嚷著,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眾人正欣喜若狂的時候,卻見紫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有巨大的痛苦在折磨著她。
“娘娘,您究竟哪兒不舒服?”一向擅長辨識主子臉色的翠兒慌忙問道。
哪知,紫筠的嘴唇抖動著,卻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沒過半分鍾,已然痛得昏迷了過去。
幾個女流之輩焦灼萬分之際,淩舜引著神醫從外麵疾步入內。
神醫並未追究傷者為何不是禍妃而是岑貴妃,想來是在來的路上已經由淩舜解釋過了。號脈之後,他便吩咐孔武有力的淩舜將岑貴妃抱到居室的榻上去,並且叮囑他動作一定要輕,千萬不能再對娘娘造成第二次傷害。
遂,眾人便一齊往居室裏走。
青箋走了兩步,停下來,沉思片刻,便回到桌邊,看著依舊態度漠然的龍嶽楨。
“若是紫筠有個什麼好歹,你就等著償命吧!”這可能是她第一次如此凶狠地對一個人說話,雖然是無聲的,卻充分地表達了她的憤怒和激動。
誰知,男人隻是扯了扯嘴角,“償命?你沒看見她已經不再癡傻了嗎?想必是感激我都來不及呢!別說她是無恙的,就算她有個什麼不測,隻要在沒得到你之前,任何人都休想拿走我的命!”
“瘋子!”女子咒罵一句之後,轉身去了居室。
望著青色的婀娜背影,陰鷙的黑雲布滿了男人的麵孔。
“詩音,這輩子任誰都休想把你我分開!即便你不喜歡我,也阻止不了我要你!”說完,他眯著眼睛,抿起了嘴唇。
居室裏,神醫讓翠兒和寧兒將床榻周圍的幔帳放下,把岑貴妃的衣衫除去,將她的身子做個仔仔細細的檢查,再悉數彙報給他。隨後,青箋進了門,也參與到了檢查之中。
青箋在未來世界的時候雖然不是主修醫學,但她的母親卻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醫學博士。耳濡目染之下,她對醫學也是有著一定研究的。誰能想到她一個嬌弱的女生,卻偏偏喜歡研究血淋淋的解剖學,也因此,她對人體器官、組織以及骨骼的結構,都是十分熟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