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需要適當的機會。

餘福並未執著於馮氏的無力承諾,他潸然起身,一把抱住了女人的身子。這是一種不帶有任何情.欲色彩的感情釋放,男人近乎悲壯的愛慕以及女人殘忍無知的迫.害,令他們之間的這個擁抱定格在了一個昭示著永恒的契約之上。

第二天,餘福“遭遇”到了一場蹊蹺的劫殺,——他在夜晚當值過後回家的路上,被惡人綁縛了身體之後,慘遭宮.刑之害。所有人都在疑問,為何堂堂的內衛司侍衛長,竟然會被那等宵小割掉了命.根子。然,同情覆蓋了所有的疑惑,人們隻是明著暗著為他惋惜扼腕。自己的妻子和未見過麵的孩子慘遭不幸,而他自己則變成了一個廢人,這難道是前世作孽太多的結果嗎?

因了這一係列的慘劇,他的老父親和老母親實在接受不了絕後的事實,遂在他殘廢之後幾天內相繼離世。數日內,他前前後後一共失去了四個親人,這便更令人對他的命運表示出無以複加的同情。

一個月後,餘福再度進宮,並且換了個身份,成為了內務司的一名尋常宮人。因為之前做過侍衛長,所以內務司的人也都認識他,加之平素的人緣還不錯,遂,做了宮人之後沒多久,他提出要去伺候已經不得寵的馮妃,內務司的頭兒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如此,費了好多周章之後,餘福終於如願以償地留在了馮氏的身邊,做起了她的狗頭軍師加上助紂為虐的元凶。從而,使得她的地位逐漸平步青雲,最後成為了一國之後,直至變成今日的太後。

然,即便他為她做了許多惡事,卻仍舊恐懼於百毒罐裏的那些個蛇蟲鼠蟻,當然最主要的是那隻害他變成了廢人的、一直存活到了今天的藍色蟲子。這麼多年來,他從來都不敢靠近那個罐子,而馮氏,深知他的恐懼,也從來不曾讓他接近百毒罐。

此刻,餘福一如既往地避諱走近百毒罐。“知道了,讓楨兒進來吧。”馮太後放下玉棍,不再逗弄毒物,款步來至軟塌旁,疲累地歪在上麵。

隨即,兩個極有眼神兒的宮婢跪下來為她垂肩揉腿,伺候得風韻猶存的女人眉眼之間露出了些許的愜意。

稍後,白衣男人大步走進門。來至榻前,施禮之後,坐在了榻邊,將揉腿的宮婢打發開,自己親自揉著母親的膝蓋。

“今日怎麼這般清閑?竟然想到來給母後請安,甚至還孝順地為母後捶腿……”馮太後心裏甚是滿意,但嘴上還是要刁難一下兒子。

“楨兒一直很孝順呢,時刻將母後放在心裏……”大男人在母親麵前撒嬌,到底還是有些不合時宜,然,龍嶽楨卻十分自然地如此說道。

雖然兒子受傷後的轉變有些令她不是很適應,但做母親的有哪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對自己甜言蜜語呢?馮太後深感安慰地微笑著,頻頻點頭。

“母後,真希望他此行一去不回!”男人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這是他的真心話,但完全可以不必說出口的。這個時候說這麼一句話,無非是試探性的。

果然,馮太後冷笑一聲,“兒子,難道你以為他還有命回來嗎?”

男人驚詫地抬眼望著母親,“母後,您怎麼這麼說?難道……”

“你沒有必要知道太多,隻消準備著,很快就可以當上一國之君了!”做母親的並未多透露什麼,畢竟現在還沒有傳來好消息,她還是不能肯定行動是否穩妥。

“一國之君?”男人稍事搖頭,“就算他再也回不來,不是還有他那個被幽禁的弟弟嗎?若是真的江山易主,恐怕還是要引起紛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