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李光頭心中的愧疚隻閃了一閃,便又理所當然了起來:“免得他一路上絮絮叨叨還分我的心……”
橫街上,翼甲鮮明的巡丁已經飛快地湧出了街口。而另一邊的側街上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了巡丁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光頭的光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看這光景,客棧無論如何是回不去了。那麼,他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隻有那個假娘兒們的別院。
“真晦氣!”李光頭呸了一聲,萬分沮喪地開始辨認潛回紫衣巷的方向。
燭光搖曳,將桌麵上血汙狼藉的人頭映襯得格外可怖。
隻一眼,秋清晨便看出了這人臨死之前必然是飽受酷刑——耳朵沒有了,一隻眼窩已經凝成了血塊。不用說,他的舌頭也不見了。
在座的人都是沙場上出生入死之輩,見慣了生死。屍首對於她們,平常得如同家常便飯。可是當這樣一個飽受淩虐的人頭送到她們麵前,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她們自己人的時候,那種混雜了憤怒與自責的衝擊還是令每一個人都紅了眼。
“是張識。”秋清晨淡淡地瞥了一眼在座的人神情各異的臉:“那麼說,我們派去的人又一次被發現了。”
王泓玉憤怒地甩著手裏的軟鞭:“已經是第三個了!”
秋清晨的副將麻衣小心翼翼地撥動了一下人頭,看到了刺在發際線下麵的幾個字:“殺一儆百。”
大家的視線都聚攏在了那幾個猙獰的字上。秋清晨一眼掃過去,又飛快地收了回來。她手下的男兵並不多,而張識無論是武藝還是頭腦都是其中的佼佼者。竟然在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被識破——“貪狼”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組織?
貪狼星,南北鬥中最複雜,最不易瞭解的一顆星。屬木,主禍也主福,個性難以捉摸,奸險狡詐,自私自利,凡事先己後人、重欲望——當這些特征被一群相似的人加以放大時,又會製造出怎樣的混亂?
麻衣看了看主座上陷入沉默的秋清晨,低聲說道:“除了暗殺吏部主簿史大人、劫了刑部的重犯歐陽竹。近兩個月以來,貪狼還在至少六名大臣的臥房裏留下了浮蹼的標識。不過,除了警告,他們暫時還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威脅。”
王泓玉在半空中“啪”地一聲甩出一個鞭花,恨恨地說道:“最可恨的就是這個死了的史大人還是反對大帥反對得最凶的人。現在可好,滿朝文武明裏暗裏都懷疑是我們下的手。就連陛下……”
王泓玉咬住了嘴唇沒有往下說。秋清晨的手指撫過自己臉上冰涼的麵具,微微搖了搖頭:“換了你是陛下,你也會這樣懷疑的。”
麻衣點了點頭,清秀的桃花眼淺淺地浮起了一絲疑惑的神色:“有沒有可能……貪狼是想用史大人的死向大帥示好?”
秋清晨的肩頭微微一震。
王泓玉卻惡狠狠地“呸”了一聲:“我看是想往大帥身上潑髒水。”
坐在一旁使長槍的護國將軍韓靈瞥了她一眼,兩人在軍中雖然總是針鋒相對。然而這一次卻十分意外地意見一致:“我也覺得泓玉說的更有可能。這些事更象是大帥的政敵所為。很明顯想讓大帥背黑鍋。”
王泓玉略微有些意外地瞥了韓靈一眼。韓靈立刻不自在地別過了視線。
秋清晨搖了搖頭:“派人把茉莉堂看得緊一些。有什麼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