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清晨的小臉又抖了抖。轉頭再看玉臨風,他卻是一副不服氣的表情:“你本來也不姓封。這個算不得破綻。重新說。”
封紹懶洋洋地往桌子上一趴,伸手將秋清晨拽到自己身邊,一本正經地指著玉臨風說道:“老婆,你可要記住:這個人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反過來聽。切記!切記!”
秋清晨看看他,再看看玉臨風,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又要開始抽筋了:“我們在商量正經事呢,你不要再搗亂了好不好?”
“什麼叫搗亂?”封紹不服氣:“這老妖精騙你呢。他哪裏是惦記什麼江湖道義,他那是惦記人家的妹子呢。雙刀齊萬林,那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女俠……”
玉臨風“啊”地一聲跳了起來,一根手指抖啊抖地指著封紹語不成聲:“為師就這麼一點點隱私,居然……被你小子打聽出來了?打聽出來也就罷了,居然還給為師抖落出來……”
秋清晨撫著額頭歎了口氣。
封紹連忙湊了過去:“傷口又疼了?”
玉臨風也收住了話匣子,頗有些疑惑地望了過來:“不能吧,老夫的仙丹那可是藥到病除,怎麼還會反複?”
“呸,是妖丹。”封紹立刻糾正。
秋清晨又歎了口氣。這好好的話題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爪窪國去了呢?
“我打算再探探青梅穀的虛實,”秋清晨搶在玉臨風開口之前把話題拉了回來:“老前輩有意的話,何妨與秋某同行?”
探路這種事自然不能帶太多的同伴。麵前這人不但精通藥理,而且身手也是高不可測。如果能說服他同行,的確是再理想不過了。隻不過他的生性……也的確令人頭痛。
“去是要去的,”玉臨風的眼珠轉了兩轉,“我去是還人情,秋丫頭去又是做什麼?該不會是在哪裏吃虧,要回去報仇?”
“仇自然是要報的,”秋清晨幹幹脆脆地答道:“對於打上門來的仇家,秋某一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決不心慈手軟。但是報仇的事一定要放到正經事的後麵。”
“妙!”玉臨風一挑大拇指:“秋丫頭真是……深得我心!”
封紹用力抖了抖肩膀,看了看秋清晨一本正經的神色,不屑地哼了一聲,把搶白玉臨風的話又都咽了回去。
秋清晨想了想又說:“老豬這個人雖然不簡單。但是秋某真正憂慮的還是他背後的那個人。此事非同小可。還望前輩援手一二。”
玉臨風點了點頭:“好說。”
封紹總算找到了見縫插針的機會,氣鼓鼓地說:“什麼叫好說?又賣什麼關子?”
玉臨風望著秋清晨,一本正經地說:“老夫就陪你走一趟。不過,老夫也有條件的。”
“前輩請講。”
玉臨風瞥了封紹一眼,“老夫的條件就是——咱不帶他去!”
借著從洞頂縫隙裏透進來的幾束微光,兩個人勉勉強強可以看出水洞裏還殘留著那些人當日施暴的痕跡。◢思◢兔◢在◢線◢閱◢讀◢
沙灘上殘留著一灘灘發黑的血漬。水潭中聳立著的木柱上還掛著長短不一的鐵索。鐵索的斷麵十分齊整,看上去象是被利器削斷了似的。反倒平添了幾分陰森之意。
玉臨風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得意洋洋地說道:“有沒有聽說過玉雙鉤?”
“邢五爺的玉雙鉤?”秋清晨略加思索便點了點頭:“聽說是天下極品的利器。”
“邢老五死了之後,家道中落。這把寶刀也被他兒子拿出來變賣。”玉臨風捋著頜下的短須歎了口氣,也不知是感慨還是痛惜:“這小子一心想賣個高價,還特意請了盛州三希堂的老掌櫃出麵主持,不料……”說到這裏嘿嘿嘿冷笑了三聲,眼裏浮起幾分得意洋洋的神氣來:“不料被老夫捷足先登,奪了個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