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一個男人,被一個巴掌大的小蘿莉說小,是何種滋味?
伶舟月解釋道:
“哈哈,別看她們長這樣,其實已經一百多歲了,在她們麵前,你還是個弟弟。”
頭戴春蛙的女娃跟著說:
“師弟可以幫我們除草嗎?如果你除草很厲害的話,等我長大了,還是可以考慮嫁給你的。”
蕭然滿額黑線。
小小年紀,就知道培養工具人當備胎了……
這都跟誰學的?
蕭然故意板著臉,半開玩笑道:
“除草不會,我隻會辣手摧花。”
秋蟬一愣,嚇得瑟瑟發抖,躲在伶舟月身後,漠然盯著蕭然,仿佛在看一個變態。
春蛙卻道:
“那等收割百靈花的時候,師弟能過來幫忙摧花嗎?”
蕭然:
“……”
伶舟月笑著狂飲,清澈的仙漿順著玉頸流入雪澗。
“長老會議快開始了,師尊去哪兒了?”
師尊?
蕭然有點懵,確認這句話是師尊說的。
師尊的師尊?
一道嚴厲又柔軟的女聲,自楓林傳來。
“說過多少遍了,叫師姐。”
春蛙秋蟬一齊看向了楓林深處的竹舍。
一中年女子輕步走出。
女子一頭白發飄雲髻,身形軟窕如柳。
身形清秀,胸懷柔媚,自帶一種韻致。
清澈明媚的淡藍色眸子裏映著天與水,仿佛包容著浩瀚宇宙,無限溫柔。
一襲天藍色煙衫,水天一色,樸素中蘊含著神聖,起伏中顯出無限浪漫。
仔細看,女子的五官每一點看上去都不是最美,合在一起,卻美到窒息。
其中,起到畫龍點睛作用的,是印在眉心的那道暗紅色的銀月花雕符紋。
點綴,但沒有破壞整體的勻稱性,給人以自然美好,毫無盛氣淩人之感。
遙望這位師尊口中的傳說級大美女,女人中的女人。
蕭然覺得,論硬件,還是師尊那張攝人心魄、宛如畫卷的臉更漂亮,寬鬆青袍裏隱藏的身段更是饞人……
但,這位師尊的師尊,勝在氣質!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其五官之柔媚,氣質之神聖,之純潔,除了瞻仰,你生不出一絲不潔的想法。
這哪裏是女人中的女人,這是女神中的女神!
隻是,其眉心花形似乎帶點難以言喻的味道。
當然,這可能是蕭然的錯覺。
來自前世的偏見。
見女子剛走出楓林,伶舟月忙貼身湊了過去。
叫師姐是不可能叫的,這輩子都不會叫師姐,師姐哪有師尊好玩?
當年,她一代道盟天驕,放棄優渥的條件,追隨銀月真人來到宗秩山,給銀月真人當了三年親傳弟子。
結果她並無草藥天賦,劍術倒是通神,在前任執劍長老身死道消後,擊敗薄雲子,繼任執劍長老之位,這才得以留在宗秩山。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弟子不過換了個位子,怎能亂了輩分改叫您師姐呢?”
銀月真人搖首歎了口氣。
“說不過你。”
一改平日的懶散與霸氣,伶舟月竟拉著銀月真人的手,強勢撒嬌道:
“弟子方才遇到一頭罕見的人形幽冥,師尊一點不擔心嗎?”
銀月真人淡顏無波。
“我更擔心幽冥。”
伶舟月無語,抬手招蕭然。
“蕭然,還不快來叫師伯。”
蕭然一時愣住。
你叫人家師尊,讓我叫人家師伯?
不愧是你!
不過叫師祖的話,確實把銀月真人給叫老了,有種行將就木的感覺。
便快步走過去,恭敬作揖道:
“弟子蕭然,見過銀月師伯。”
銀月真人沒有看他。
或者說一直在看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柳眉微蹙,負手對伶舟月道:
“帶一個終生注定的凡人強入仙門,還收為親傳弟子,你有考慮過自己的清白?有考慮過他在門內將要受到的非議,一輩子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嗎?”
伶舟月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勾搭在銀月肩上,笑道:
“這不是來找師尊幫忙了麼?”
銀月真人眼帶柔色,麵色清冷。
“我如何幫你?”
不等伶舟月說話,春蛙跳出來,自告奮勇道:
“師叔說,讓我們長大與蕭然師弟結為道侶。”
“噗——”
伶舟月一口假酒噴出來,抬手便把這熊孩子丟進藥田,忽然麵色一凜,認真道:
“弟子需要一味能給凡人延壽千年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