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繼續說,你們考察青泯江,然後怎麼樣了?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吳維以這個人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傾聽者。他隻是聽她說,必要的時候微笑著頷首,發表幾句簡單的議論。同事們一直有個說法:跟吳總談事情是最輕鬆的。他很善於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著想;不論多麼是多麼複雜的問題,隻跟他談一次他就能明白你的意思,並且提出合理的見解。

跟他說話,獲得得第一個印象是他的全神貫注,他會記住你的話;讓人倍感親切,當然長得好固然一個原因,但更是一種罕見的天賦。

陸筠仿佛受到了鼓舞,開口:“我們一行八個人,兩個老師六個學生,背著一堆器材和儀器沿著上遊走。青泯江的河床很平坦,白天走一段就測量水位,畫地形圖等等;後來到了山穀裏,真是是一片孤城萬仞山,抬頭往上看,都是幾十米高的絕壁,嗯,跟前麵的地形有點像,”說著伸出手臂往前方的夜色中一指,自嘲的笑了,“我跟另一個名女生一個帳篷,半夜的時候兩條小蛇爬了進來。一尺多長,五顏六色的。不過蛇沒有咬我們,燈一亮它們就爬走了。我平生最怕蛇,看一眼就受不了,以後好些天晚上都睡不著覺。不過那都是最初了,後來才知道,野外考察時真是什麼古怪的東西都能遇到。”

“沒錯,什麼都能遇到,”吳維以忍俊不禁:“有這樣的覺悟也很難得。”

陸筠看到他笑起來眉梢以優美的弧度上挑,眼睛裏波光粼粼,猶如純水毫無雜質,下意識頭昏腦漲,抿了抿著唇:“這都是我的個人感覺了,吳總,我的經曆跟你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了吧。”

“不能這麼比的,”吳維以搖頭,“人和人不一樣。”

“都是人,能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吳維以笑而不答,轉而問:“你老師是不是叫俞斌?”

陸筠“啊”了一聲:“是啊,你怎麼知道?”

吳維以說:“我跟他有過一麵之緣。幾年前校慶的時候,我見過他一次。我們算師出同門。”

“原來如此,”陸筠仔細一想,很驚訝:“吳總,你是華北大學畢業的?”

吳維以點頭。

“你當年成績一定是最好的,”陸筠深深的感慨;“我現在有種感覺,越走得遠才發現世界不過這麼大。”

“都是水電人,又是同校校友,各種消息多少都會知道一些。”

“這個倒是。”

吳維以非常禮貌,她的速度多快他就走得多快,永遠跟她並肩而行,絕不超前,也不會落後。氣氛倒是前所未有的好。有人說,增加交流最好的方式是散步,話都不必太多,現在她總算有了些深入的體會。

沿著這條臨時踩出來的小路一拐彎,穿過一片灌木,他們就來到了江邊。這裏河風簌簌,但視野也極好,近處的正在修建的廠房,遠處的低矮的臨時宿舍群一覽無餘。岸邊堆放著著一捆捆的鋼筋,夜裏看上去,仿佛有了肅穆的表情,宛如一座座不說不動的小山。河風吹過,深呼吸一口,全是金屬的氣息。

“沒有,你繼續說,你們考察青泯江,然後怎麼樣了?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吳維以這個人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傾聽者。他隻是聽她說,必要的時候微笑著頷首,發表幾句簡單的議論。同事們一直有個說法:跟吳總談事情是最輕鬆的。他很善於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著想;不論多麼是多麼複雜的問題,隻跟他談一次他就能明白你的意思,並且提出合理的見解。

跟他說話,獲得得第一個印象是他的全神貫注,他會記住你的話;讓人倍感親切,當然長得好固然一個原因,但更是一種罕見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