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華再一想,搖頭:“恐怕有問題。新聞裏說道路也堵了。”
“應該不會太嚴重,已經過了兩天,路麵應該清理出來了,”吳維以的目光在會議室一掃,“我們明天一早出發,畢希古工程師,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去;錢工,陸筠,你們也一起去。工地上的事情暫時由魏工暫理,其他人等待消息,查漏補缺。”
是他處理公事時慣用的語氣,從來都有一錘定音的效果。陸筠連點頭或者提出疑問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陸筠對這個任務相當樂意,還是詫異:“叫錢工是因為他有很多跟巴基斯坦人打交道的經驗。為什麼叫我?”
那時候兩人坐在夕陽西下的江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江水拍岸,撞擊著他們坐的大石塊。沒有機械聲音的斯瓦特河畔安靜得簡直不再是它。
周旭拿手指點點她的額角:“叫你是因為你英語最好。”
陸筠說:“你英文也不錯啊。”
“我的口語可不行,啞巴英語,哪像你,托福差不多考滿分的人,”周旭聳肩,“不過求之不得呢,你又多了和吳總的接觸機會吧。”
陸筠渾身一僵。
“你們的關係再密切點也沒什麼不好,”周旭眨眨眼,滿臉無辜,語氣抑揚頓挫,“跟他多學一點經驗也是好的。對咱們這行來說,經驗遠勝課本理論。”
如此振振有詞。陸筠氣得狠狠拍打他的後背出氣。
想起昨日下午的一席話,陸筠轉過頭,靜靜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正靠著汽車後背打盹的吳維以——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歪在後座椅背上睡著了。他的姿態不太舒服。身子微微歪向車門方向,後座椅背好在高,恰恰可以讓人的頭靠上去。吳維以安靜睡覺時臉色難得的平靜,沒有那種認真感、責任感、質量感停留在臉上,是的,此時的他什麼都沒思考,什麼都沒憂慮,看上去就像變了一個人。說來也怪,同樣一個人,同樣一張臉,隻因為神色的細微變化,卻讓人有重難以言語的感覺。
陸筠低下頭去,安靜地想:車子顛簸得如此厲害還能睡著,他真的是累到極點了。
一直都知道吳維以是那種難得看不膩的男人。第一眼看英俊漂亮,第二眼看更加英俊漂亮的男人。五官完美,輪廓分明,臉型簡直無可挑剔;長眉斜挑入鬢,鼻梁高挺,皮膚還是白皙的,白皙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常年從事野外工作。一個人漂亮與否,很多時候是與生俱來的。有些人怎麼保養皮膚都那麼糟糕,有些人天天素麵朝天依然明亮動人。
好容易駛上一段還算平整的路,陸筠終於鬆了口氣。手一伸,從包裏翻出那一遝資料看起來。
開車是畢希古,平時也比較熟悉,說話也完全不見外;他從後視鏡看到她翻著資料,哈哈大笑:“小姑娘,你跟吳一個樣,什麼時候都在看書學習。”
陸筠晃了晃手裏裝訂好的一遝資料:“早上出門時吳總讓我把這份地格拉姆地區地質環境調查報告帶上,讓我先看看,然後總結了告訴他。這麼厚一遝,還全英文,全篇的專業詞彙,不多看幾次怕理解出現問題。”
錢大華再一想,搖頭:“恐怕有問題。新聞裏說道路也堵了。”
“應該不會太嚴重,已經過了兩天,路麵應該清理出來了,”吳維以的目光在會議室一掃,“我們明天一早出發,畢希古工程師,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去;錢工,陸筠,你們也一起去。工地上的事情暫時由魏工暫理,其他人等待消息,查漏補缺。”
是他處理公事時慣用的語氣,從來都有一錘定音的效果。陸筠連點頭或者提出疑問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陸筠對這個任務相當樂意,還是詫異:“叫錢工是因為他有很多跟巴基斯坦人打交道的經驗。為什麼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