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說過,兩個靈魂不是吞噬與被吞噬,就是相互融合,他們並不知道修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方法,亦或者隻是冒著風險一拚,因此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

"原本以為那個小朋友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然會自尋死路。"終於可以看清臉的男人坐在犼的冰雕旁,腿上趴著的是縮小的風狸。

"你什麼意思?"蘭伯特扭頭,憤恨的小眼神狠戳男人。

"你以為一個隻有二十來年的靈魂,能與熬過幾千年的靈魂相抗衡嗎?"男人嘲諷地笑笑。

雖然是被封印著的,但是他們並非是與世隔絕,而且靈魂的淬煉與具有禸體的個體不同,他們更容易成長,更容易變強,那是更加純粹的力量,而他們,已經淬煉了幾千年了,那種靈魂的強大,豈是他們這些還不明白靈魂隻有二十來歲的孩子能明白的嗎?都不明白的事情,要怎麼去抗衡?

所以即使知道修同為言靈師,知道他有辦法對付靈魂,男人也不覺得修能成功。

聽了這句話,蘭伯特嘴抿得更緊了,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轉身回了帳篷。

"嘖,封印都封印了,還出來幹什麼?給人添麻煩。"埃默裏斜了男人一眼,不滿地抱怨。

"其實我也不太想出來啊,不過即使是我的力量,也經不起時間的消磨和天地力量的碰撞。"出來了,必定就是一場廝殺,不過……

男人看向修所在的帳篷。或許是托了小朋友的福,他們才剛出來沒多久就被圍剿了,如若不然,時間長了,當他們的存在為世人所知,當世人為他們編排出奇跡般的神話之後,那之後的廝殺才更加慘烈。當初,他就是因為那樣的狀況,就是因為那些源源不斷地襲來的難以抵擋的貪婪,他才封印了所有的妖獸,隻是沒想到最後會出了意外,他被已經近乎偏執的饕餮拉住一起被封印了。

如今破封,他原本以為會碰上那樣的情況,所以才借著風狸的掩護,先練強了力量。這六隻妖獸是他最重要的夥伴和朋友,曾經他為了天下將他們全部封印,幾千年之後的今天,他原本是打算在這個無牽無掛的世界裏,為了他的這六個朋友打下這個天下,給他們一個可以肆意玩耍的空間。

隻是沒想到,竟然遇上了一個特別的小朋友,雖然年輕,但他的心卻強大得不像是他這個年齡的孩子所能做到的。

"為什麼不反抗?你現在還可以反抗的吧?"這是伊斯納非常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他的能力真的那麼強大的話,為什麼不反抗。

"我不會丟下饕餮不管的。"

小朋友說的沒錯,兩個靈魂在一起久了,即使不想,也是會出現融合的現象,最明顯的特征,除了能力的共享,還有情感上的體會和影響。幾千年了,饕餮對他的那種執著,先不論那具體是種什麼樣的感情,這幾千年的時間裏,都在源源不斷地向他傳遞著,影響著他,帶動著他的感情,直到現在,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對饕餮有了那種執著,但至少,他習慣了饕餮的存在,一旦饕餮不在,他就會不安,這也是他剛剛才發現的新感覺。

幾個人挑眉。他們該慶幸修扣下了饕餮做"人質"嗎?

外邊眾人與男人和平相處,那邊修的體內,修與饕餮之間的氣氛也是十分平和的。

"妖獸化成人形都是這麼帥嗎?"修挑眉看著眼前沉穩如古井的男人,不太清楚這家夥為什麼以人形出現。

對於妖獸來說,不管是靈魂還是實體,獸形要比人形更有安全感。

"下棋嗎?"饕餮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盤腿席地而坐,麵前擺了一副圍棋,用靈力幻化出來的,不知道是不是懶得造棋盤,所以隻有最簡單的網格。

修看了看淡定的饕餮,再看看那副圍棋,盤腿坐在了饕餮的對麵。

"你是從哪裏來的?"音落,子落。

"娘胎裏出來的。"回答,落子。

"……我沒什麼耐心跟人兜圈子。"饕餮再落一子。

"嗯,看得出來。"修點點頭。

"……"饕餮抬頭瞄了修一眼,輕輕蹙眉。

他是真的明白他在說什麼嗎?怎麼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你的力量,與這個世界不同,與我們那個時代也不同。"

"是嗎?沒去過你們那個時代,不是很清楚。"

"……"饕餮將打算落下的棋子收了回去,"你想打架嗎?"難得他想要迅速而和平地解決問題,然後回到丹那裏去。

"不想啊。"修抬頭看著饕餮,無辜地眨眼。

兩個人對視了一分鍾,修突然笑了笑。

"怎麼?就這麼急著回去嗎?身體內部應該沒什麼差別吧?呆在我這不也挺好的嗎?"

"你想要我?"饕餮眯起眼睛,危險的氣息迅速蔓延。

"你?"修上下打量一下饕餮,"沒什麼興趣。"

"那你是什麼意思?"都說了他不喜歡繞彎子,這個人怎麼比丹還難搞?

"我隻是好奇,你的力量比那個男人強上那麼多倍,怎麼會甘願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