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一醉解千愁嗎?喝醉了就不會想他了。”說完,又喝了一口。
“蘇洛,別再和他在一起了,也別再愛他了,如果忘不了,就尋找另一段感情吧!”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可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誰都替代不了,除非能將那些回憶通通抹掉,除非讓我從來都沒遇到過他。”終於那一滴淚如流星劃過天際般,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我伸出手想要接住那滴淚,卻什麼也接不住。無法抹平他此時的傷痛,無法告訴他,我愛的人是他,從來都隻有他。
“再來一杯。”蘇洛對著酒保道。
“謝謝,我們不要了,他喝醉了。”
“我沒醉,我很清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過。”蘇洛無神的看著某一處,像是在回憶什麼。
蘇洛一手搭在馬嚴峰的脖子上,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在馬嚴峰身上。
“現在這麼晚了,你又喝得這麼醉,先去我家吧!”
“不,我……我要回去,易辰,可能已經回家了,說不定他今天沒,沒吃飯。”
馬嚴峰張了張嘴,最後化為一聲歎息。而我,心已經痛到麻木了。
“我……我想吐。”
馬嚴峰趕緊將他扶到垃圾桶旁,蘇洛一蹲下,就開始吐,想給他拍背,又想起自己根本碰不著他,隻能苦笑一下。那一聲聲的作嘔,聽著我的胃都要痙攣起來。蘇洛,你這是何苦,該受到折磨的那個人是我,你又何苦折騰自己。雖然很舍不得,如果離開我,你能少受些傷痛,我願意你離開我。
馬嚴峰將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此刻蘇洛的臉白得有些憔悴。
“我去給你買點藥吧!”
“不用了,我已經好多了。”
“蘇洛……”
蘇洛靠著椅背,望著漆黑的天空,“什麼也不用說了,就算他不愛我,至少他還在我身邊。我知道愛他也許注定要伴隨著一些傷痛,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也放不開。”
春去秋來花謝花開,記憶深埋那片心海。
所謂糾纏隻是傷害,沒有人去灌溉一切成黑白。
隻是我還放不開對你的依賴,隻是我還不能夠釋懷。
隻是我還放不開內心的陰霾,忘了曾經你把我出賣。
一路走來幾許塵埃,愛是誰來還誰的債。
決定醒來躲開傷害,而命運的安排已無法更改。
隻是我還放不開給我的痛快,因為我已不能夠表白。
隻是我還放不開對你的期待,無法忽視真愛的存在。
馬嚴峰有些擔心他,本是打算送他回去,可是被他拒絕了。蘇洛一個人搭上了公交,現在已經有些晚了,公交已是最後一班,幸好被他趕上了。
車上幾乎沒什麼人,隻是零星的坐著幾個。蘇洛將頭靠在窗戶上,臉上滿是落寞,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傷痛,我站在他旁邊,卻感受不到他心裏的痛。
一直到最後一個站他的姿勢都沒變過。
下車之後,蘇洛走得極慢,離家100米的地方有個椅子,他就坐在上麵,一直坐到很晚,酒估計早就醒得差不多了。直到深夜,他才起身繼續走。
一推開門,蘇洛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他沒想過這麼晚,我居然還沒睡,或許他想的是,我居然回來了。
看著有些憔悴的他,質問的口氣變成了擔憂,“這麼晚你去哪兒了?給你打電話還關機。”
蘇洛愣了片刻,趕緊摸出手機,不知什麼時候,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既然你回來了,我去睡覺了。”其實我對他也做不到那麼絕,從心底裏我還是在乎他的。
似乎蘇洛眼裏的傷痛,都因為我這麼一句話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消沉的氣息,一瞬間又恢複了生機,原來我的一言一行對他的影響那麼大。愛得越深,就算是一個眼神,也會被傷得支離破碎。而蘇洛又是那種隻消一個關懷的眼神或是一句擔憂的話,就能夠將破碎的心拾起來,一一拚湊在一起。
離那天已經過了一個星期,我們誰也沒開口提那天的事。我不願提,是因為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還有一點,是因為知道了江承的離開,也聽說江承有可能不會回來,自然會想到,他們之間其實什麼也沒有,說不內疚連我自己都不信。而蘇洛沒有提,或許是沒有提的必要,也或許是已經原諒了我,不過,這些都是我以前的想法,他之所以不提,是覺得能繼續和我在一起已經滿足了,至少我還在他身邊。我到寧願我們之間誰提出來,那樣就可以解開誤會,也不至於讓誤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誰都不願說,各自的猜測,誰都沒有對,誤會變成了結,一個隻要兩人把心裏話都攤出來就能解開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