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嘴,一輛自帶沙塵暴風向的大貨車,從我們身邊轟隆隆而過。
不止將要送口的臭豆腐上麵沾得全是泥土,就連碗裏也是。
因為顧天遠是敞開了嘴巴,自然也少不了嚐了嚐泥土的滋味。
嗆得他不停咳嗽,喝水漱口。
完了,恩愛秀不成了,那就...
mua...一吻成癮,顧天遠嚐到甜頭,先是全身被電了一樣,酥了片刻,當即就要還回去。
程玉丟去手中的食物,不要命的往前跑。
你追我跑,親密無間,猶如熱戀中的小情侶。
就連自認為單身了幾千年,全然不會動情,站在角落的淩慕宸看了,都不免有些失落,心裏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正在此時,藍衣出現,手裏抱著一疊資料,急匆匆的身影,截然而至,停在淩慕宸高大的身旁:“大人,你已經三天沒有處理文件了,有些很急,要不你先看看,做點決定。”
淩慕宸沒有說話,轉身就走,藍衣在後,邁著一米二的大長腿,艱難的追上:“大人,我知道你現在沒心情管這些,但是這些文件,都事關重大...”都是從天界傳下來的。
話還沒說完,就撞上了淩慕宸堅強的後盾。
轉身問藍衣:“幫我查查...程玉的來曆。”
藍衣遲疑了一分鍾,把文件遞交了過去。
大眼瞪小眼,隨手一揮,兩人就回到了冥府的書房。
淩慕宸坐下,望著她手裏高如山的文件,十分頭疼捏捏鼻梁,輕撫額頭之上三兩條愁起的紋,臉上盡是揮不去的苦悶麵容:“放桌上就行,我會看的。”
藍衣放下,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書房。
長呼一口氣:“哎!大人又要發神經了,不知道是那個幸運兒,要倒黴了。”
次日,是農曆六月十九,觀音蓮花池盛開,本不應該這個季節飛舞的蝴蝶自來,盤旋白玉觀音身旁,足足一分鍾才不舍的離去。
他人覺得挺奇妙,堅然肯定是觀音顯靈,連連跪拜,祈求保佑。唯獨站在一旁觀像的顧天遠,才明白其中奧義,很不安的緊握住程玉的手不放。
程玉感覺到疼,掙脫開來:“顧天遠,你弄疼我了。”
顧天遠沒有說話,而是推推嚷嚷著程玉進偏園,找個了地方,躲起來。
顧天遠透過窗,望了望不尋常天際,邪風四起的廟宇,突如其來的雷霆之聲與紅雨,心裏似黑洞,很沒有底;隨很認真的對程玉說:“玉,答應我,躲在這裏別出去,我一會回來找你。如果臨近天黑,我也沒回來,你就別等我了,找個對象,嫁了。”
話剛說完,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猶如冬天猛然來臨,凍手凍腳,打得我猝不及防。
顧天遠見程玉發抖,迅速脫下自己的外衣,搭在她的身上,轉身揮淚離去。
他哭了?他為什麼哭?又為什麼莫名其妙說那些胡話?
我想走出去望個明白,卻發現,我所在樓閣,被設了結界,打不破,推不開。
折騰半天,我也沒有踏出這裏一步。
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度恢複正常,晴天降雨,我才走出這裏。
一出廟門,就見顧天遠滿身傷痕,跌跌撞撞的向我撲過來。
來不及問情況,他就暈了過去。
他看起來不胖,平時體態輕盈的跑來飛去;可現在,我連支撐他站起都有點困難。
才走兩分鍾,我就走不動了,將他艱難的放在一旁石塊上,用衣服給他搭著,我就在一旁呼呼喘氣,擦汗。
想起當初,我一人就能扛起一座大山;如今,卻連個人都抬不起,真是諷刺啊!
說真的,我有點懷念以前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