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銀牙一咬,眼睛慢慢閉下,微微顫唞的手指輕輕挑起束腰的玉帶,然後是盤扣……
半響,她終於褪盡洪德的衣物,將唇附到洪德的唇上,雙腿微曲,伏在洪德的身上。
洪德卻動也未動,看來,是真的醉了。
褒府的另一個屋子。
安陽失眠了,真的失眠了。
也是,無論是誰,經曆了那樣的事情,都會失眠的。如果沒什麼想法的話,那人就是有腦袋被門擠了。
她看著窗外清冷的月光,暗笑一聲,嗬,安陽,你果真是遇人不淑呀。你以為他會真愛你?好吧,就算愛,那麼,他會為你拋棄一切麼?
不,不會的。
他是洪德,絕非林莫言,即使他是林莫言的前世,但是安陽請你不要忘記了,林莫言前世也騙過你!更何況他不隻是她一個人的,他還是褒國的未來國君,褒家的兒子。他的肩上……也有要背負的責任吧。怎麼回事呢?為什麼不由自主的為他開脫呢?
安陽輕輕的說,你該認清現實了!明日……真要隨他們將自己送去鎬京麼?
不,不能,她不能去那個暴君的身邊。而且,那個暴君最後的王後不是她安陽,而是褒姒,那個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褒姒。
安陽將手撫到臉上,這一世,自己的容貌真的漂亮了很多,她看向銅鏡裏的那個人,如畫般的黛眉,不點而朱的紅唇,小巧的鼻子,烏雲般的秀發,連十指竟也如削玉一般,纖細修長。
她哀歎一聲,在這個世界,生了一副越是美麗的容貌,越是危險。若是可以選擇,自己寧願不要這樣的美貌,去換取一世安靜的美好。
現在,該怎麼辦?一個想法在腦海一閃而過,待要抓住時,卻又不見了。沒由來的心裏一陣慌亂,仿佛要失去什麼東西似的。
那會是什麼呢?
靜謐的夜,隻能聽見打更的聲音,“梆梆。”
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呢,這個時代,連時間都不能準確的知道。聽說在午夜照鏡子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呢。那要不要看看?
她看向銅鏡,隱隱的,隻有一個人,她自己的樣子。
她笑說不定自己就是那個不該出現的呢。想起來一句話:鏡中折射出另一個自己。
是啊,是自己也不是自己。
她已經分不清這一世是真的,還是那一世,仿佛做了一個荒誕的夢。
早就分不清今夕何夕。
奇怪呀!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林莫言,洪德,相同的影像無數次的重疊,抽離,重疊,抽離,分不清誰是誰,或許,他們當真就是一個人吧。
不過前世今生。
他們比她幸運。可以忘記一些事情,可她為什麼要記得?為什麼都要記得?
自己的人生,終究不是自己能選擇的麼。
014.爬床和賜名
清晨的陽光自窗戶穿透,洪德呻[yín]一聲。頭疼欲裂,宿醉的滋味兒真不好受。他敲了敲自己的頭,終於清醒一些,緩緩睜眼,眼前依舊是朦朧一片。
等等!他怎麼覺得不對勁?他身旁的這人是誰?他再揉揉眼,映入眼簾的,赫然是脖子上一道深紫的掐痕。
這是誰?眼前光影交錯,他心裏“咚咚”直響,她……她怎麼會到這裏?這裏又是哪裏?他仔細看,卻是自己的房間。
洪德怒了,大吼一聲,“來人!”
房內無聲息的出現一個身著玄色衣衫的人,跪在他麵前:“公子。”
“把這個女人給我扔出去。”他大口大口的喘熄,“扔出去。”
小夭醒來,囁囁的不知道作何言語:“公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