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不了那時不時可憐兮兮的眼神,可是她沒有心軟,她很認真地想要和他過這一輩子,所以有些問題需要他自己徹底認識到本質。如果他心中始終覺得沒有感情、逢場作戲的親親抱抱沒有大礙,那她不得不擔憂,將來會不會有一天,逢場作戲的上床也被他輕易接受。

搬新家總是工程浩大,雲翔主動當起了苦力。語聆四姐弟不是小的,就是女的,很多事情不方便,雲翔的“默默”勞動的確幫了大忙。那天是個豔陽天,雲翔搶了他們所有的重活累活,最後語聆和雨鳶隻好把放好的家具擦擦幹淨,小五更是院內院外放丫子跑,倒是雨鵬幫著拿了幾件輕巧的。當一切幹完的時候,雲翔一身已經像淋濕了一般,語聆說不心疼感動是假的,但是咬咬牙還是沒有就此讓事情過去。

因為是急著入住,所以房間並沒有裝修好,隻是按照原來的樣子暫時住著。三個小的住一個房間,空出來的請人一邊住一邊裝修,等到新房間可以住人了再搬進去。

裝修的人都是雲翔叫來的,語聆什麼都還沒說,雲翔仿佛怕她拒絕就在她開口前說了一堆理由,連雨鳶都聽得無法拒絕,語聆隻剩下了點頭的份;然後白天家裏裝修,四姐弟都去了店裏,雨鳶幫語聆的忙,小五出去找人玩,雨鵬進了裏間,語聆給他買了書,眼看秋季快要到了,他該提早先開始看看書。

雲翔開始變著法子討好雨鳶三人。以前他明知道自己給他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是以他的性子,讓他去討好幾個小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最多別別扭扭地和小五玩鬧一下,然後給他們買點吃的,也就小五容易收買,會和他說說話。

現在卻完全變了一個人,今天送給雨鵬幾本書,據說是學堂裏的學生用的教科書;明天帶著小五和她的那幾個小玩伴走街串巷買各種玩的、吃的,樂的小五樂不思蜀;雨鳶最大又乖巧,照理說沒什麼弱點好收買的,他就讓許堅明在雨鳶買完布後一路把她買的布送回來,還送了幾套新出的未上市的秋衣給她。沒辦法,童裝全在晴天,他開的是成衣鋪,三個人他隻能送一個雨鳶。語聆每次看得又好氣又好笑。

連最該有抵觸心理的雨鳶,在許明堅二話不說,隻會做、聽不懂拒絕的情況下也隻能被動地選擇接受。

就這樣過了最初蕭鳴遠離開的暗沉日子,又過了搬家裝修的忙亂日子,語聆姐弟的生活在漸漸地進入正軌,而房子也快要裝修完了。

這天晚上,如同語聆剛開晴天的時候那樣,雨鳶哄睡了弟弟妹妹,就抱了個枕頭輕手輕腳地進了語聆的屋子。

語聆知道每次雨鳶有什麼疑問或者遇上了什麼困難都會這樣來找她,所以也不驚訝,挪了一下位置,兩人擠在一張床上。

聊了聊近況,語聆又閑話般提了提她對晴天的安排與日常經營——她知道這些都是雨鳶感興趣的。

許久後,雨鳶終於進入了今日過來的正題。

“大姐,你……是不是和展雲翔吵架了?”雨鳶不知道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隻是單純地覺得大姐和那個展雲翔之間的氣氛怪怪的,而且,這幾日展雲翔的行為更是讓她覺得肯定。

語聆搖著扇子的手一頓,又恢複如常,笑著問:“怎麼突然這麼說?”

雨鳶在她耳邊的聲音輕輕的,卻很清晰:“就是這樣覺得的,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語聆也沒有真的一句話都不和雲翔說,她和雲翔之間的冷戰都是隱性的,麵上依舊說著必要的話,她還很客氣禮貌,但是笑臉少,不必要的聊天更是徹底沒有。不熟悉他們的人肯定是看不出來的。雨鳶和他們兩個一起呆著的時間不多,但是她就是憑著直覺感受到了。

語聆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