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對他們來說實在太好了。
中秋那一日,鄭老板不顧形象名聲地飛馬入城,果然是出了大事。煤礦的事情越鬧越大,上麵的人似乎等著什麼,就是不動聲色,不壓製鬧事人也不處理這件事,鄭老板那幾天一直都在走門路,他當初釜底抽薪湊出來的那筆錢全都送進了那新官的口袋,不但沒買進展家任何一間鋪子,連原本手中握著的展家債務也被搜刮得幹淨。
如此也就罷了,煤礦的事情擺平了,雖然元氣大傷,但是好歹青山還在,不怕沒柴燒,憑著他的本事還怕不能東山再起嗎?
可是,他還沒回來呢,就收到了桐城這邊的來信。城裏流言蜚語,鄭家信譽一降再降已經是負的了。做生意的哪個沒有負點債的?情況正常時隻是如同現代的貸款一樣,可是鄭家在人們眼裏已經成了陰險卑鄙,一沾上就會被吸幹血的小人了,和他家有點關係的都心裏惶惶,鄭家如今在桐城是四麵楚歌。
所以鄭老板快馬回來,連當街縱馬也顧不上了。
“蠢貨!一幫子蠢貨!誰讓你們把張家的人給打出去的?你們有沒有一點腦子!”鄭老板在家中對著管家和興高采烈迎接他的女人們大發雷霆。
“姓張的是什麼貨色?誰讓你們做這麼直接粗暴的事了?”
“老……老爺……您不在家……張家的人鬧上門來……我們這一家子婦孺的……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啊!”為首的女人捏著帕子抹淚,說得梨花帶雨,幾分柔弱,後麵的女人見狀也紛紛嚶嚶哭泣。
鄭老板噎住,他離開是秘密的,就怕有人趁虛而入,沒想到……瞥了一眼下麵的幾個女人,眼神一沉,“哭什麼哭?都回自己院去!”
見他正在氣頭上,也沒人敢在這時候去捋老虎須,個個低眉順眼地退了下去。
鄭老板抬了一眼,心中煩躁惱怒,所以也沒多放心思,知道幾個嫋嫋婷婷的人影快消失的時候,才突然開口,“幾個姨太太都齊了?”為什麼他總覺得古怪?
“回老爺,住家裏的姨太太都齊了。”一直隱身的管家突然顯露了自己的身形,仿佛什麼都沒看到般如常回答,隻是這答案中的另一層意思卻不言而喻。
“她最近還老實?”
“老爺……”隻是隨口一問,畢竟他走之前派了幾個人去那個院裏的,卻想不到管家竟然吞吞吐吐。
“怎麼?”語音中露出了幾分涼意。
“昨天院裏的人來報信,人跑了!”管家聽出了上麵人話中的陰沉,心中一抖,小心地答道。
“跑了?!”沒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兩個字仿佛含在他口中一般,在他口中翻來覆去幾番咀嚼,卻讓人更加後背發寒。
“店裏怎麼樣了?派去鳳翔的人呢?展家什麼情況?”沉默了片刻,管家心中詛咒了那個當了姨太太也不安分的蕭雨鵑幾十遍,才聽到上麵傳來平靜的聲音。這才發現,自己額上冒出了冷汗。
這幾個問題,沒一個好回答的啊!
溪口,山青水綠依舊,隻是因為拆遷進行了一半,民居還在,原來的居民卻走得幾乎一幹二淨。
“雨鵑,鄭老板現在也遇上了大麻煩,他沒空來找你的,先委屈你住在這裏,不要出去,有什麼事就讓我來做!”阿超站在一個簡陋的屋中,手腳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局促地對著最在木凳上的女人說道。
“阿超……”雨鵑神色憔悴,額上還有著淡淡的傷痕,可見當時受到的傷有多嚴重。
“你不用感激我!”阿超怕她說出什麼話,趕緊回道,“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知道你……你喜歡的是少爺。我隻是想要幫你……我……你……你先休息,我去買菜!”
望著急匆匆出去的阿超,臉上滑下幾道水痕,“對不起……是我當初不聽你的話……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