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說了多少無情的話，將那個青少夜傷的體無完膚，本以為這樣，他便會回到崔月華身邊，隻是，一切卻是枉費了心機。
“冰兒，我不知道你為何變成這個樣子，也不懂，你為何將我推向月華，你能解釋給我聽嗎？”
我漠然，心中有一股情，幾欲衝破腹髒，破胸而出。
“你滾，我讓你滾，你還不明白嗎？！為什麼月華對你付出了這麼多，你卻這樣對她，難保有一天，你不會這樣對我。”
青愣住了，怎麼也想不到那個一向溫婉的冰兒會這樣，而我的胸口越來越痛，竟一下子飛出冰兒的身體。
一切都完了，月華交給我的事情，完不成，就意味青龍不能拿到，葉哥哥，我該怎樣，才能救你，維兒要怎樣，才能救你。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自毀魂魄，事實上，我也這樣做了，對於一個早就沒有希望的鬼魂，隨風而散，也許真的是個好歸宿，我隻能輕聲說句對不起，葉哥哥，維兒受不了這種沒有希望的孤獨。
也許當年在霧山，遇見毓離時，我就該自毀魂魄的。
然，看到自己完好無損的那一刻，看著自己的手，我忽然笑了，笑的慘然，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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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沉萬態，榮辱千端，五十歲如一刹那呀！得到的不值得歡喜，失去的也不值得悲，人生就像一場夢。”
——————《枕中記》
“你終究還是這麼執著。”冥冥中，我似乎聽到一個聲音，越來越清晰的傳入我的腦中，我淡淡一笑，終於明白為何醒來後，一切都變得那麼不符合邏輯，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似真亦幻，仿佛籠著一層白紗，原來，一切不過是虛幻一場，葉哥哥不能回來，也沒有什麼四靈器，一切，不過是毓離為我編織的一個幻境而已。
慢慢睜開不知睡了多久的眼睛，我看到默然立在淡淡光圈外的毓離，
“我以為，替你編織一個幻境，可以讓你有些支持下去的理由。”
“原來，又是一場笑話，毓離。”我終究沒有勇氣抬頭看那張與葉哥哥一模一樣的臉。
“這幻境是玉衡秘術，此幻境可以順著宿主心意來延續，你想見你的葉哥哥，它便給你希望，讓你可以在幻境中找到四靈器，讓你不至於心死魂滅，隻是，幻境終是幻境，處處都是現實的折影，我沒想到你的執念這麼強，可以衝破玉衡的幻術。”毓離輕輕伸手觸碰了一下我周圍的光圈，
“嗬嗬，謝靈兒，月華，冰兒，嗬嗬，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突然失笑，不理會毓離的失措。
我這才記起，那場幻境裏的謝靈兒，不就是當年那個隻喜歡葉哥哥的我，與羅越那場不知是愛是恨的情感，也許正是我對葉哥哥殘存的心意。
而那月華的模樣，不正是當年淑華的照映，而那出現的莫名其妙的小竹精，不正是當年我幫忙渡劫的狸貓的化影麼，原來幻境裏的每樣東西，都是我過去的記憶，原來不管從前還是現在，都是因為我的太過執著。
“李維、你不能離開幻境，若你願意，我可以讓你繼續做你心裏的那個夢，永遠不醒過來。”
是啊，實體早就沒了，這幻境是保存魂魄的吧，可這一回，我想真的累了。
“我在霧山等了一千年，總是執著的以為，等他，他就會來，後來，你來了，我以為你是他，便等你記起我，再後來，他走了，我在幻境裏繼續等，執著的以為，可以讓他回來，其實，我不要等的，隻要走一步，便可以了。”
我淡淡笑這看著毓離，
“毓離，我不怪你。”
一霎那的失神，我已經踏出那個淡白色的光圈，我不想再一遍一遍體會過去的痛，深入骨髓。
“我不能再等了啊，當年我隻要多走幾步，說不定，就可以遇見葉哥哥了，現在，你看，我學乖了。”
我還是衝毓離笑，靈台從未如此清晰過，卻仿佛又陷入另一場混沌，毓離僵立在一旁，唇似乎動了動，人死了，會變成鬼，
那魂飛魄散呢？會變成風吧。
“維兒，總讓你等我，這次，我卻等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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