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時間到了。”秘書走進來提醒道。
“知道了。”沈殘風起身拿起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家的時候，陶瑞謙正蹲在客廳裏擦著地，瘦小的背影不由得讓沈殘風想起昨夜的場景。
“少爺回來了。”林姨走過來，接下沈殘風的外套。
“幫我倒杯咖啡。”在回來的路上預備了很多種開口解釋的方式，但真正見到她的時候，竟變成了這樣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哦。好。”林姨立馬擱下外套。
“陶瑞雪，你在磨蹭什麼？”揮手示意林姨離開，沈殘風幹脆坐到了沙發上安然地等她的咖啡。
那雙拿著抹布不停在原地打轉的雙手終於停下，站起身來，向茶水間走去。自始至終，她連頭都沒抬起來，更別提看他一眼。
如果跆拳道館裏的一切是為了懲罰她反抗他，那麼在醫院裏那一切又是怎麼回事？他竟然殘忍地把陶瑞謙打到了住院！無論她怎麼求饒，在他麵前，她都是那個隻能任他玩弄的小醜。
隔了片刻，她麵無表情地把咖啡遞到了沈殘風手上。轉過身，準備繼續之前的工作。多看他一眼對自己都是一種折磨！
從看到報紙到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她花了多大的力氣。她咬牙告訴自己，不可以衝撞他，省得又讓陶瑞謙受到傷害，可是……
他已經傷害了陶瑞謙啊！
她的心在抽搐，在顫唞，她真的很不得衝上去給沈殘風兩個耳光。但是，為了陶瑞謙，她忍了！
強忍著憤怒說服自己不再看沈殘風。
“為什麼不問‘為什麼’？”沈殘風冷冷地問道，似乎有些挑釁的味道。
但其實，他真有點想抽自己的衝動。明明不該是這種語氣的。
長這麼大，他似乎都沒有向別人低過頭，也沒有向別人解釋的習慣。
然而今天，在來的路上，他有了向她解釋的衝動，卻在見到她的時候，失去了解釋的勇氣。
瑞雪的雙腳愣住，被冷水凍得紅腫的雙手狠狠地捏在一起。時間似乎凝固了似的，直到她終於忍無可忍轉過身，用冰冷到極致的眼神盯著沈殘風裝出來的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別告訴我報紙上的事情你沒看到。”輕哼一聲，沈殘風補充道。
該死！他又忍不住用這樣的語氣了！
“沈殘風！”瑞雪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囂張的樣子，聲音有些幹幹的。
004：那些過往
抬起頭，沈殘風鎮定地看著已經生氣的瑞雪。
但其實，他的手指卻不由自主地握到了一起去。他實在不敢去回想昨天晚上瑞雪看他的眼神，讓他的心好痛。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閉一眼，倒抽了一口氣，她冷冷地開口。
已經顧不上他是不是還會傷害陶瑞謙，這口氣，她怎麼也忍不下去。
“你一定要這樣不斷地傷害他才甘心嗎？五年前的事情，到現在你還耿耿於懷？難道當初的你就沒有一點點錯？”自從進來沈宅後，她從來不曾這麼大聲地跟他說話。不顧一切地對著他歇斯底裏吼道。一直堵在胸口不肯散去的憤怒全都暴發了出來。
從五年前遇到他，她的世界便沒有再安寧過，如果當初陶瑞謙為了把她從他手裏拯救出來跟他動手是傷害他，那麼他這幾年做的，不早已十倍百倍地還回來了嗎？
她都已經在他手裏任他虐待了，他還不滿足？
“我有什麼錯？”沈殘風的嘴巴幾乎是本能地回答著她的話，根本就不容他的腦袋思考半分。
“嗬，是啊，你是沒有錯，是我錯了，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錯就是在夜店遇到了你這個魔鬼，如果可以，我寧願死也不要認識你！”瑞雪冷笑著，卻像是在嘲諷自己。她怎麼還能期盼和這個家夥講道理？
如果可以，我寧願死也不要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