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以後詳詳細細的把離蔘巫師的住處告訴了他們。若不是店裏要忙,他甚至都願意領著他們前往了唆。
依著店小二指路的方向,兩人並肩前行,一路沉默無話。
兩個人走得那麼近,這些日子沒見,本來心裏有許多話想說,可是今晨那一番爭執,反而有些僵持,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些日子,你吃了不少苦吧?”他突然開口,腳下的步子卻不曾慢下半分,她眨了眨眼,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
“還好。”總算是平安活到現在,她其實心裏一直很困惑,這任務既然如此艱難絕密,為什麼要派一批又一批他們這種新人去完成。所謂精英,不過是同期裏比較出來的,跟那些資深之輩比,還是會差上許多啊。
燕子卿接著說,“我來的時候,你父親曾囑咐我對你多加照顧。現在看來,最重要的是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你覺得我不會照顧自己?”她挑眉反問。
她不認為把自己照顧得哪裏不好,起碼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而且已經完成了一項任務。
“起碼,你要學會舍與得。”收住腳步,他轉過身目光灼灼。
瀲灩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他還在說妍兒的事。本來他主動拿出龍延,她還是很感激的,可是原來他心裏還是計較著她不肯放棄妍兒的事,既然這樣,又何必跟自己一起去找離蔘巫師。
那點感激一掃而光,仰起頭跟他對視,說話也嚴肅起來,“我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也知道什麼該舍什麼該得。或許本來我們的價值觀就不一樣,既然如此,有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也不勞王爺您尊貴的身子再幫我們,這任務我們自己可以完成!”
“你們可以完成?”燕子卿重複了一遍,突然冷笑一聲,目光深邃的望著她,“瀲灩,你太天真了!”
被他這一聲冷笑笑得心中突然就沒了底,她本來對這次的任務就有重重疑惑,這樣聽他說起,就更加狐疑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追問道,“這一路我總覺得怪怪的,雖說環境險惡,但也不至於每次派出來的人都是有去無回。還有,你和楚涼都一再不讓我救妍兒,她好像也知道我們這次不是簡單的求生修習,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
燕子卿沒有說話,望著她的眸子如黑曜石般,深邃的讓人看不清裏麵藏著些什麼。停了片刻,他突然一伸手,攬她入懷,在她耳畔道,“相信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害你,明白嗎?”
隻覺得心仿佛漏跳了一拍,瀲灩下意識推拒,卻被他抓得更緊。他從來都是溫和的,從沒見過這麼霸道的一麵,一時間她有些出神,眉頭輕蹙,“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究竟還有多少是我所不知道的?”
“相信我,知道多了絕不是什麼好事。”他眸光一沉,語氣很是沉重。
“既然如此,你現在又何必陪我去尋什麼離蔘巫師,又何必拿出龍延來!”既然存心不想救妍兒,又何必做這些多餘的事。
從胸腔發出一聲喟歎,他摩挲著她的頭頂,輕聲道,“如果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你就是意料之外的‘失控’。”
“然而,你卻對這‘失控’如此吝嗇,什麼都不肯告訴她?”她依舊對此耿耿於懷。
燕子卿有些無奈,低聲道,“瀲灩,可不可以偶爾也溫柔點,不要這麼咄咄逼人?”
“對不起,從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已經是這樣了。”她要一個答案,她不要被人當成棋子一般的擺布。如果這注定是一場皇室的陰謀,她不想成為權力鬥爭下的政治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