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 / 2)

染的流行病,豈不是傳染的概率更大了?

他仍舊不看我,“你可以再找個人,把病傳染給他。”

又來了又來了,這一頁翻不過去了是不是!我已經悔得想撞豆腐了你還提……

有必要轉移話題,我抬手揉一揉發冷的鼻子,“家裏怎麼什麼吃的都沒了?那個誰怎麼也不來照顧照顧你?”

“那個誰?”他頭也不抬。

“鍾……鍾點工。”我訕訕。

“我把她辭了。”

辭了?好好的怎麼又辭了一個?光我嫁給他的這兩年這都第五個了,大概隻有請個皇家保姆才伺候得了他了。

“你……要出差啊?”我裝作剛剛沒看見自己的衣物。其實他到現在才想起來扔我的東西我已經很激動了,他未婚妻再大方也不可能容忍家裏有其他女人的東西,況且她一點也不大方。

“不是。”這次回答得很迅速,“要搬個家。”

搬家?我短路了,看來這個女人不是不能忍受家裏有我的東西,是壓根就不能忍受住我住過的地方、睡我睡過的床!

“搬去哪兒?”我急切地問。

他手裏的木質筷子應聲打了個磕絆,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終於抬頭,“和你無關。”

無關就無關,你以為我想知道啊,你走了更好,以後可以再也不用見到你了。我真開心啊!

我低著頭發呆,嗓子裏好像有什麼堵著,緊得能勒死人。

“那個,什麼意思?”他用眼睛示意一下我放在桌上的盒子。

我悶悶地說:“來還給你。我聽人家說送瑪瑙是有寓意的,不能亂送,你還是送給別人吧。”

他聽完接著吸溜麵條,又無視我。

一會兒,他吃完放下碗筷,認真地說:“我送給你,不是想暗示你什麼,是因為,這個東西本來就是你的。”

我愣住,看著他的眼睛,“我的?什麼意思?”

“你別管了,反正是你的,你收著就行了。”不再多說什麼。

我還想繼續問,他又扔過來一個包袱,“我和別人結婚,你覺得,怎麼樣?”

他是在詢問我的意見嗎?請柬都送了還問我幹嗎,難不成我說不怎麼樣他就不結了?我突然覺得我們很像一對離異多年的中年男女,離異後兩人不鹹不淡地保持一定的聯係,終於過了些年一方找到了再婚對象,於是便跑來征求另一方的看法,雖說沒有了做夫妻的緣分,可儼然成了知己。

我還一直想以後我要是離婚也能這麼瀟灑,現在身臨其境,什麼瀟灑,什麼風度,都是扯淡!

“你喜歡就好。”我捧著碎成餃子餡兒的小心髒,咬著牙回答他。

他短暫地一愣,低下頭冷冷地笑了。

或許對別人我能撒謊撒得天花亂墜,可我最大的缺點是不會騙自己,而我又從沒把他當成別人,所以我任由眼淚吧嗒吧嗒往下墜。淚水鋪開在手背的紋路上,滾燙滾燙。

“挺晚了,你回吧。碗我自己洗。”他起身把盒子放到我手裏,“收好。”

*

隋縵姿對我彬彬有禮地問安的時候,笑得有些鋪張浪費。對於我這個手下敗將根本無需如此慷慨,我拿著尚方寶劍在譚非身邊手舞足蹈兩年多,終於敗給手無寸鐵的她。我知道她很高興譚非沒留我過夜,但笑成這樣就有些浮誇了。忘了上回來求我時的慫樣了嗎!

我心情鬱鬱,不打算搭理她,剛繞過雪佛蘭就聽見她說:“以後他的生日,就不勞你費心了。”說完從後備箱裏拿出一個定做的蛋糕,嫋嫋婷婷地走向電梯門。

抬頭仰望這棟樓,我慢慢地數到二十七,視線鎖定。還好,燈暫時還亮著。

我曾經告訴自己,餘下的生命就當是為你一人而活。既然你當初是那麼堅決地和我結為連理,又用盡所有你擅長的非暴力行徑逼迫我自願地永不相問,那我們就一定是上天安排好的注定要撕扯一生的一對璧人。尤其是在我接受了不會再有孩子這個事實之後,我選擇麻痹自己,心無雜念地為你而活。

你也成功地把我從一個擁有理想的傻瓜轉變為眼下這樣一個碌碌無為的女人。可現如今,我連你也一並失去了,那生命,又該為誰繼續?

你是我的毒,更是我的藥,總歸一句話,我是在劫難逃。現在我終於完全掙脫了,可是譚非,你知道麼,我沒有愛情了。

算了,這些都不計較了吧,還是要對你說一句:生日快樂。

☆、26山重水複 何處相逢

給譚非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半了。

窗外下著細雨,落地無聲,隻有打在傘麵上才發出嘈嘈切切的聲響。我看一眼手機,2012年2月13日的晚上十一點半。再過十幾個小時就是他的訂婚儀式了。

我惴惴不安地坐在長廊的椅子上,手裏來來回回擺弄著手機蓋,猶豫著應不應該給他打這個電話,打了又要怎麼開口呢?頭頂縱深的一排白熾燈在這個逼仄的走廊裏發揮了最大的作用,腳下的乳白色大理石地麵被燈光直射得明晃晃的,無數的光反射到我的視網膜上。我恍惚地抬起頭靠在椅背上,揉一揉疲憊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