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哇啊——」
「薰——」
奇怪,在這麼嘈雜的環境中,她竟然還能聽見滕冰陽呼喚她的聲音。
範怡薰正想回頭梭巡滕冰陽的身影時,忽然有人衝過來從她背後抱住她;在完全無法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她跟著那個人跌倒在地。
她頭上的白色帽子在她倒地時掉落,她這才有機會轉頭看清楚抱住她的人。
「哇啊,流血了!」
「快叫救護車!」
「滕先生!」
無數嘈雜尖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聲音明明如此大聲,她卻覺得很縹緲,彷佛那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而她的視線範圍也被他不斷從額頭流出來的紅色液體占滿。
滕冰陽救了她,不顧生命危險救了她!
「冰陽!」抓住他的手,範怡薰從混亂中清醒過來,眼裏盈滿淚水。
「薰——」被鐵架打中的滕冰陽在血液不斷流出來時感到暈眩,但是他完全沒有心思管自己的傷勢,他在意的隻有眼前這個高貴的女人。「你沒受傷吧?」
搖搖頭,她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撞擊著。
「冰陽。」收緊握住他的手,範怡薰急得眼淚頻掉。「你先別說話,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的傷勢,滕冰陽微微扯起嘴角,覺得好笑地歎一口氣。
「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也是你第一次主動牽我的手。」雖然現在的情況有點危急,但對於她的主動,滕冰陽仍是感到非常滿足。
「你……」不明白他怎麼還笑得出來,意識到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緊握著他的手,範怡薰立刻想抽回手,不料卻被他反手握緊。
「嫁給我吧!薰。」
啊?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麵說出這幾個字,除了當場愣在原地並且羞得無處閃躲外,範怡薰不曉得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答應我,嫁給我。」語氣堅定、語意清楚,完全不像個受傷的人,滕冰陽頻頻催促著她答應。
「這……我們先到醫院再說,你流了好多血。」
「你不答應我就不去醫院。」側過臉,他的聲音和表情都顯得倔強而固執。
「你在說什麼啊?」不明白他的固執為什麼偏偏選在這個節骨眼發作,看著他血流不止的額頭,範怡薰的焦急溢於言表。
「我是說真的,如果你不答應,那就讓我流血流到死吧!」
有點耍賴任性,其中又有著不容人忽視的執著,範怡薰向來了解滕冰陽為達目的絕對會不擇手段堅持到底的個性,隻是這件事回家再談就好,他幹嘛偏要弄得人盡皆知呢?「你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
「我是認真的。」
回避他異常炙熱的目光,範怡薰也曉得他再怎麼惡劣也不至於會當著記者和官員的麵開這種玩笑,因為那等於是間接扼殺自己的前途;盡管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接受他的求婚,但她覺得氣憤難平的是,他為什麼老是喜歡用強迫的方式來達到他的目的呢?難道這樣很好玩嗎?「我們回家再談好不好?」
「你隻要告訴我,你答不答應。」他的語氣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