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委婉的請國企老總回避。那國企老總臉皮再厚,也不能留了,忙道:“應該的,應該的!青硯,你好好休息。祝你身體健康!”
他這老土的寒暄,讓蘇青硯跟她經濟人都差點一起笑出聲來。幸虧兩個人都及時的繃住了麵皮。那國企老總又對蘇青硯的經濟人道:“那個男明星,是演員嗎?他懂演戲嗎?一點都不知道輕重。”
蘇青硯的經濟人這就笑不出來了,偏要堆出假笑,應付了國企老總。他就出去了。蘇青硯的經濟人倒沒有急著給她換衣服,就幫她理著妝發,閑閑道:“從蘇小姐叫到青硯了,升級得好快啊。”
蘇青硯也不費話,問她:“你站在哪邊的?”
“就是站在你這邊,才要勸你一句,張麗竹。”她有意叫著蘇青硯老土的本名,語重心長道,“人家故意推你?這話也就說給外頭人聽聽。我已經幫你把外頭鎮住了。但是沒有你跟他胡說,他想得起來這麼即興表演?咱們心裏知道!我勸你,差不多就夠了。莫有風使盡舵。”
蘇青硯沉著臉把台上的頭花摔開:“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她經濟人就不客氣了:“你在這老總身上下功夫,想叫他多投資是吧?故意叫那蠢才犯了錯、讓你金主作主,把他的男主換掉,再找一個你喜歡的男主?”
這話說到蘇青硯的心坎裏,蘇青硯這才知道她經濟人真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就沒作聲。她經濟人冷笑道:“我勸你,差不多點就行了!換掉這個,別以為還會給你找多好的對手演員!製作期限已經近了,前期廣告都已經放出去了。大家要收回投資,誰耐煩慢慢等?誰會再花錢去好好挑?這男主照劇本裏寫又是成熟男性,臉相太嫩的都不能用,選擇就很有限。那誰誰誰、誰誰誰,我知道你喜歡,都有檔期在身,你以為製作人肯給你等?要叫他們軋戲,一軋忙了,戲就爛了,這你最懂。要說檔期空的,目前又在這邊的,就隻有誰誰誰,跟女演員拍戲時傳出過鹹豬舌的,你是個明白人,還想跟他配戲不成?他演技也浮誇,跟你正好天生一對,再傳出點緋聞出來,你就被他拖泥坑裏去了。到時候別找我給你收拾爛攤子。我不配!”
一大篇刮拉鬆脆說下來,蘇青硯幾次想反駁,張了張嘴,沒反駁出來,又被她經濟人接下去重量級的話語淹沒了。等經濟人說到最後,蘇青硯聽得也著慌,陪笑道:“我知道姐最疼我了。”
她能屈能伸,她經濟人也給她台階下。原是自適才說話起,手裏就沒停過,如今撫著她頭,朝著鏡子道:“我知道我們家青硯最乖了!瞧,多漂亮。”
蘇青硯的妝容已經被她妙手回春。蘇青硯感慨:“姐,你演戲才是最厲害的!”
這話也不知是褒是貶。她經濟人從容接招:“是,我臉皮又沒整。不過觀眾都要看好看的、誰要看真實的臉皮?行了,”又把蘇青硯的戲裝理理:“能見人了!”這樣,化妝間的門就開了,蘇青硯的經濟人像個盡職盡責的老鴇,扶著她出了門,宣布:“青硯很有職業道德。她覺得自己不嚴重,先跟大家一起把這條拍完,讓大家早點收工。然後她再去醫院檢查。”
這條好消息,挽救了場上僵局。原來那國企老總出去之後,就找導演,說那男星會不會演戲啊?就敢演男主?能不能換一個?
導演一聽,就知道蘇青硯給人家上過眼藥了。他向來最煩這種背後使絆子的,哼哼哈哈,沒有正麵回答,倒是暗示這男星背後也是有金主的。
那男星的經濟人也急了,也來跟這國企老總交手,表示他們家的愛豆有演技、有粉絲、有金主!不是可以跟人隨便欺負的!
那國企老總聽煩了,很想表示:什麼金主?他有錢!大不了他多出錢,捧蘇青硯一個!反正他看好蘇青硯!——可是轉念一想,做這麼大犧牲,蘇青硯得給他包了才行。但這小妖精,在化妝間裏跟他推太極,並沒有吐口一句實錘呢!他要不,先不放話,回頭要脅她,真讓他睡了才行吧?
有了這個考量,他迷迷的笑著,暫不表態。導演他們也吃不準他是怎麼個意思。就為這個,大家正僵著,可巧蘇青硯她們就雨霽天晴的出來了。
蘇青硯也是個人物,展露一個微笑,附和了她經濟人的說辭,便走到製作人、老總和男星他們的當中:“喲,大家都等累了吧?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