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員身上製服有紅色的帶子。那紅帶子浸透了海水,像火一樣的鮮豔。但願他們的生命之火也這樣鮮豔。但願曲溪能把他們帶回來。
那船的龍骨都已經開裂,船裏全都滿了水。船員是抱著船上的木板還在水麵上。曲溪忙忙的下水。暴風又強了。
岸上的人都緊張得屏住呼吸。曲溪定了定神,讓過一個大浪,然後就衝了進去,跟巨浪搏鬥。岸上的人緊緊抓著繩子。
曲溪一下子被浪頭像高山一樣的掀起、一下子像是掉進了深穀裏。有陣子他好像是往前進了,但很快被一下子推回到了岸上。
他臉上被拍出了血,但根本不在乎。拉繩子的人向他聚攏、醫生要給他急救。他隻要求馬上把他放回海裏去。他這樣用力的揮著胳膊呼喝。而那船成了兩半。兩半暫時還在漂著。救人刻不容緩。人們最終又把他放回去了。
曲溪奮力向著破船靠過去,上上下下、載浮載沉,一會兒被打回岸邊一點、隨後又向破船掙紮過去。
船離岸的距離其實很短,但是風暴這麼激烈,使得靠過去是千難萬難。終於,曲溪靠近了那船,隻要再近一點點,就可以把船上的人救下來了。可是恰在此時,一個巨浪,就像翠綠的高山一樣掀起來,是從船向岸推的。連岸上的人都驚呼著被淹到了,再看海上,哪裏還有船的影子?更沒有曲溪。
艾皓楠焦急的眺望。岸上的人把繩子往上拖。繩那頭好像輕飄飄的,沒有人。不會是被打斷了吧?海麵上有木片團團亂轉,好像有隻木桶打破了而已。在大海的力量麵前,人太弱小了。
艾皓楠無比惶恐。總算那繩子越往岸上拖,就越重了。繩子那頭是有人的。但曲溪卻緊閉著雙眼。人們給他急救,不斷的按著胸部。他沒有吐出水來。如果喝了一肚子水,哪怕肚子鼓得像皮球,都還是可能活的。但曲溪不諳水性。他把水吸進了肺部。他死了。
這是艾皓楠第一次、這樣近距離、見到他認識的人、不是七老八十的、說死就死了。他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他再醒過來時,以為自己還是在做夢。有一個人笑笑的拍他屁股,對他說:“奧特慢,起床啦!”
“什……什麼?”艾皓楠揉了揉眼睛。
妮妮對他道:“你這麼慢,我叫你奧特慢啊。”
“你怎麼會在這裏?”艾皓楠非常吃驚。他看看周圍,以為自己重生了?
“你居然昏倒了。”妮妮嘟起嘴,“幸虧醫生說你沒大事,很快就會醒過來。”
“那曲溪……”艾皓楠還存一線希望。曲溪活過來沒有?
“聽說曲經理因公殉織。”妮妮低聲道。她心是好的,說到死人,總歸不會太輕佻。她會表達出哀悼。
可她實在不認識曲溪。無法體會曲溪之死給艾皓楠造成的衝擊。艾皓楠在枕頭上呆了一會兒,臉像一張白紙。
妮妮被他嚇到了:“小哥哥,你怎麼了?”
船員身上製服有紅色的帶子。那紅帶子浸透了海水,像火一樣的鮮豔。但願他們的生命之火也這樣鮮豔。但願曲溪能把他們帶回來。
那船的龍骨都已經開裂,船裏全都滿了水。船員是抱著船上的木板還在水麵上。曲溪忙忙的下水。暴風又強了。
岸上的人都緊張得屏住呼吸。曲溪定了定神,讓過一個大浪,然後就衝了進去,跟巨浪搏鬥。岸上的人緊緊抓著繩子。
曲溪一下子被浪頭像高山一樣的掀起、一下子像是掉進了深穀裏。有陣子他好像是往前進了,但很快被一下子推回到了岸上。
他臉上被拍出了血,但根本不在乎。拉繩子的人向他聚攏、醫生要給他急救。他隻要求馬上把他放回海裏去。他這樣用力的揮著胳膊呼喝。而那船成了兩半。兩半暫時還在漂著。救人刻不容緩。人們最終又把他放回去了。
曲溪奮力向著破船靠過去,上上下下、載浮載沉,一會兒被打回岸邊一點、隨後又向破船掙紮過去。
船離岸的距離其實很短,但是風暴這麼激烈,使得靠過去是千難萬難。終於,曲溪靠近了那船,隻要再近一點點,就可以把船上的人救下來了。可是恰在此時,一個巨浪,就像翠綠的高山一樣掀起來,是從船向岸推的。連岸上的人都驚呼著被淹到了,再看海上,哪裏還有船的影子?更沒有曲溪。
艾皓楠焦急的眺望。岸上的人把繩子往上拖。繩那頭好像輕飄飄的,沒有人。不會是被打斷了吧?海麵上有木片團團亂轉,好像有隻木桶打破了而已。在大海的力量麵前,人太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