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無聊得寧願看天涯裏各類直播貼,但不願意回顧主編大人一下。
還美其名曰,是為旗下作者儲存靈感。
就為了這個原因,即使陸仲維再也沒有出現,周書軼還是把他從頭到腳地詛咒一邊。抬起頭,看人影閃動,那束香檳玫瑰早已不見蹤影,朱曉曉的桌頭找就是不開花的仙人掌天下。
這雖說是某種緘默的鼓舞,但周書軼卻覺得不應該在這樣焦灼下去了。
他已經二十七歲,不想再玩你情我願的純情遊戲。
而就在這時候,宋十江送來一個機會。
三月頭上,第三期雜誌已經順利發出。林喜見胎氣穩固,就連做檢查的醫生都勸這位年輕媽媽順產而非剖腹,薛麗心的稿子,無論是人氣還是速度都順風順水。於是乎,潮出版社的大老板一拍腦袋,決定帶兩位愛將出門踏青。
自然,地點是早已選定的——普陀山二日遊。什麼歐洲十日,什麼土耳其夢幻,什麼東南亞新發現,果然在資本家手下打工,這些除了指望蜜月,就隻能巴望退休了。
“可為什麼是我們啊?”朱曉曉打扮得很青春,全套運動裝束,背FJALLR□EN KANKEN雙肩包的她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卻絕望地蹲在金山某碼頭,絞著手指。
“因為我們能夠為公司創造利益吧。”周書軼一貫溫文爾雅,走精英路線打扮。這回答換來朱曉曉哀怨一眼,潛台詞就是:我明明不想和你一起出來的。
他或許看到了,或許沒有,隻是說:“做生意的人都很相信這個的,而且普陀山是個靈地,我們這群沒有信仰的人去去淨化一下也不錯。”
事已至此,夫複何言。可沒想到老天不幫忙,恰好那天是三月裏少見的風高浪急,開不得船。但一行三人既然已經出來了,也就不想就此打道回府,便由宋十江做主,轉道去天台山。
因為出發時間的關係,加上中途轉車,等到了天台山的時候,天色已經是擦擦黑了。
宋十江麼,作為一個事事堅信可以用錢來解決,解決不了是因為錢太少的中年人,身邊除了皮夾子鼓鼓囊囊的,其餘都很幹癟。此刻被更深露重與淩冽山風吹得,一說話牙齒就打架。
於是,雖然兩個人的身板並不接近,可還是征用了周書軼的厚外套,但與此同時卻又意味深長地說:“不要怪老爺我對你心狠,你身邊就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說著,就拿眼瞟朱曉曉。
而後者故作天真,眨巴眼睛拍著周書軼的肩膀說:“主編你人品貴重,爬山走利索點,是絕對不會感冒的。”可事實證明,從去年底到現在,共同經曆了那麼多事,也不可能完全將彼此的關係回到原點。
如今的周書軼是很懂得耍弄“以退為進”的招數,見朱曉曉這麼說了,也不多辯白,穿著襯衫毛衣就往石階上竄。心中默數不過五,就聽見那姑娘用特別別扭的聲音吼道:“周書軼,你等等!”
一回頭,朱曉曉扯國旗似地扯著一條加厚圍巾,“你好歹也披上,生病感冒褻瀆佛祖再心誠則靈也沒有用。用得仔細點,這羊絨圍巾八百多呢,哎喲我實在是不夠環保。”
於是他便裂開嘴笑了,就站在石階上不走動。朱曉曉慢慢騰騰地挪上來,距離他差兩格的時候,周書軼伸出手,本是想扶她一把,臨了卻變成壓住肩膀,不讓再靠前了。
“你剛才笑什麼?!”被輕而易舉製住的朱曉曉,張牙舞爪的樣子很有喵星人的感覺。
“沒什麼,就想起一件事。”而這件事,又讓周書軼微笑得幾乎無法停止。
“什麼事?”
“我不說。”
“說。”
“說了你會打我的,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