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可這不是心疼的極致,次日中午戰冀回去之後找不到夏熙,走進浴室才發現裏麵一片狼藉,漱口的玻璃杯也碎落在地,少年就跪在地上,慌亂的找著什麼東西。

他的手已經出了血,卻仿佛根本看不到一樣,戰冀反應迅速,立即把他從浴室裏抱出來,可夏熙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然掙開了戰冀,試圖回到浴室,一臉惶急:“戒指不見了……”

係統那邊盡責的再次發出被虐值和寵愛值雙雙增加的提示音,戰冀這邊卻心疼到根本顧不上什麼戒指,隻管去查看夏熙割破的手。夏熙再次像看到車那樣表現出了強烈的不配合,掙紮著不讓他碰,堅持要去找戒指,戰冀隻能慶幸少年還願意聽從他的‘指令’:“乖乖坐著在這裏,我去找。”

最終是找到之後夏熙才願意包紮,晚上他再度發熱,趕來看診的醫生的語氣已經從建議變成了要求:“必須去醫院詳細檢查一下才行,最好做一個全身檢查。”

重逢的時候,戰冀設想過要把少年關起來,讓他除了自己之外看不到其他人,如今已經如他所願,他就算不用強製手段關著他,他也不會出去了。戰冀茫然的張了張嘴,想要深吸一口氣來穩住自己的情緒,才發現心口已疼到了不能呼吸的地步。

而這一切都是自食其果,再痛也隻能自己吞。

就像誘哄小動物一樣,戰冀開始無比耐心的一步步哄夏熙出去,就算隻是開車去到離家隻有一千米的商場而不是醫院。可惜醫生所說的以毒攻毒反而弄巧成拙,少年對車的害怕程度越來越大,發燒的狀況似乎也因此而更嚴重,戰冀最終放棄醫生的建議,讓手下人送了一輛自行車來,就像六年前那樣,載著他在灑滿陽光的偌大客廳裏慢慢繞圈。

恍然間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透過時間看到那個穿著校服主動朝他微笑的美好少年,這一瞬竟差點流出淚來。戰冀緩緩跪下的動作和他帶著景父的‘罪證’向夏熙告白時的語氣一樣,聲音穩重而微啞,沈默著凝視他許久,先是單膝著地,然後另一隻腿也無意識跪下來,緊緊握住夏熙的手,眼神透著無望中的哀求:“小晞,原諒我……”

夏熙看著他的眼神卻隻有茫然。

淩晨四點左右,夏熙的體溫又燒起來,這次竟到了喊不應的地步。戰冀莫名心慌起來,手有些微抖的勉強幫夏熙換好衣服又裹上大衣,然後直接把人背起來,匆匆往市中心的醫院趕。雖然夏熙很瘦,但畢竟是個一米七五的男生,正常情況□□質再好的人背著跑五百米也氣喘到疲累不堪,戰冀卻硬生生跑了整整九公裏,直到夏熙被推進急診室依然不敢鬆懈下來。

在外等待的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江特助理過來幫忙辦理完手續的時候,便看到站在醫生對麵的他們向來缺少表情的老板竟露出了前所未見的痛苦和慌亂。

“懷疑是顱內腫瘤,但還要做進一步檢查。”

醫生這句話就像一道晴天霹靂,戰冀頭腦近乎空白的聽醫生繼續道:“持續性的發燒就是一種征兆,早在前兩次發燒就及時發現的話,治療的把握才會很大,可現在拖的越晚越危險。他是不是已經看不清楚東西了?家屬為什麼不早些送醫?”

另一個醫生跟著開口:“患者的腿也要接受治療,他的左腿有車禍造成的膝關節後遺癥,需要用藥防止復發。”

“車禍?”戰冀的聲音已經抖的有些不像樣子,“……什麼時候的車禍?”

所幸醫生也是見過了生生死死的,隻略顯奇怪又隱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按傷情和疤痕來看,大概是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