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得了!”袁婆急得原地轉圈,她怒道,“定是那於恩沅醫生胡亂開藥!我這就去找他們算賬!”
袁婆雷厲風行,霽月險些沒拉住。
林逾靜咬著牙喊她:“袁婆,我沒事,您去開藥肯定會有藥方,您把藥方給我看看。”
“是是是,看我這記性,喏。”袁婆從懷中將一團揉的皺巴巴的紙遞給林逾靜。
她看了兩眼後放心道:“沒事,這藥後勁兒大,我歇一陣子就好了,時間不早了,袁婆先回去歇著吧。”
說這麼多話已經是要了她的老命。
袁婆憂心忡忡,但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沒有什麼用,便計劃著明日天一亮便去醫院找那醫生!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袁婆,霽月回到房間,趕緊給林逾靜喂了點清水,憂心問她:“這藥方當真沒事嗎?”
“沒事,有幾種藥的反應確實大,挺過今晚便沒事了。”林逾靜累得趴在床上沒多久就睡了。
霽月將油燈滅了,關門出去。
窗外看完全程的靳遠帆麵色冷峻,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宋岺手心上攤著一個本子,上麵記錄執行這次鞭刑的主要信息,他越念神色越緊繃:“鞭子上有劇毒,鞭子和水都是專門人員準備,不知何時被人投了毒。”
月色下,靳遠帆的影子打在牆上,神態清冷。
“走吧。”他轉身離去。
鞭刑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府中不少人都知道三太太因嫉恨捅了二太太剛查出來身孕的肚子,此番被打得半生不死,怕是徹底要從靳府除名。
老太太氣得連日在房中罵靳遠帆,讓秋洳去叫他過來,也以公務繁忙的理由拒絕。
“少帥,老太太那邊真的不用過去一趟?聽說都已經氣得好幾天都吃不好飯了。”宋岺對老太太的身體還是有些擔心。
“不去,前兩天父親傳了信件,說是過幾日便回來,讓府中準備一下。”靳遠帆坐在桌邊,帶著金邊眼鏡看文件,一身剪裁得體的馬甲西服襯得他氣質卓絕。
“老太爺這麼快就回來了?”宋岺詫異道,“不是說得等十二月底才回來麼?”
“年底了,回來就回來吧,祖母也想他想得緊,免得祖母整天逮著林逾靜來念叨我。”靳遠帆撚動手指翻頁,漫不經心道,“老太太那邊你說話緊著些,別把林逾靜的現狀吐露出去了,要不然又要找我麻煩。”
宋岺遲疑問他:“那鞭子的事情......”
“叩叩。”
“少帥,我是吳卿卿,請問能進來嗎?”
靳遠帆保持看文件的姿勢,僅僅偏頭看了一眼,衝宋岺低聲說:“查。”
而後才示意他去開門。
吳卿卿雖然施了粉黛,但是眼眶下麵的黑眼圈甚是明顯。
她進屋後,看了一眼宋岺。
“無妨,宋副官是自己人,不必忌諱。”靳遠帆看她一眼,而後收回視線繼續看文件。
“今日我來其實是想跟少帥求個回家的機會。”吳卿卿眼神躲閃,根本就不敢看他,低著頭越說越小聲,“家父發來電報,母親思念我,想讓我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