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靜!”靳遠帆喊了一聲,見她沒有聽見,隻好跟在後麵一同出現。
他們的出現讓澶宮和尹琦都意料不到,兩人麵上出現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便收拾妥當,一看就是經受過專業的訓練。
靳遠帆攏著眉,麵色極為不好,看著他們故作平靜的神情,他竟然覺得嘲諷,可他周身自帶威嚴,絲毫不懼,神情倨傲地問他們:“說吧,哪個勢力的?”
澶宮和尹琦一愣,但印在骨子裏的訓練迫使他們齊聲答道:“無所屬勢力。”
說完便覺得不好,若是普通人,定然不會這麼回答,他們聽見這個熟悉的問答,脫口而出黑市裏的暗語。
林逾靜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暗語,但也知道他們下意識說的這句話足夠惹來麻煩。
但尹琦很快便無所謂地聳肩,將澶宮的手掙脫,他嘿嘿笑道:“你不是一直在為了別人賣命麼?現在我就讓你看看那人值不值得你賣命。”
“我勸你別。”澶宮眼中頓顯殺意,甚至腳步微動,已然決定當著靳遠帆的麵也要殺人滅口。
尹琦直視她的眼睛,其中有澶宮看不懂的東西。
那是憐憫。
“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什麼是自我。”尹琦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
此時府中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不少人交頭接耳,引來了更多的人,甚至連幾房姨太太和秋洳都被驚動了。
尹琦見人來得差不多了,便深吸一口氣準備說話。
“你再多說一個字,今天絕對殺了你。”澶宮眼含殺意地威脅他,隻要他敢說一句不利於左曼殊的話,她肯定親手殺了他。
不論曾經是不是一起長大,這份情誼都沒有辦法繼續維持。
她的威脅對尹琦沒有用。
尹琦跛著腳,站得不直,但是他眼神堅毅,手臂緩緩伸出,堅定地指向左曼殊。
冷靜而肯定地說:“三太太中的毒,是二太太讓澶宮買的,然後跟我拿的藥,事成之後許我一千大洋。院子也是二太太雇傭我去砸、燒的,另外兩個人已經死了。”
眾人一片噓聲,俱是指指點點地看向左曼殊。
此時的左曼殊猶如晴天霹靂,她歇斯底裏地尖叫:“你胡說!我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麼誣陷我!澶宮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殺了這個信口胡說的人!”
她慌了,處心積慮了這麼久,怎麼到了最後竟然砸了自己的腳。
澶宮眼神發狠,她挪動腳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擊斃命,讓尹琦還有沒說完的話徹底爛在了肚子裏。
“你自找的。”她咬牙低咒,“送你一程。”
靳遠帆穿得單薄,筆直的雙腿被左曼殊一把抱住,她在瘋狂求饒,可是連自己在求些什麼都不知道。
全程詞不達意,慌得沒了主心骨。
最後還是林婉清從旁邊走出來,扶起她,溫言安慰:“別急,少帥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左曼殊順著她的力道站起來,雙眼空洞無神,對上了林婉清含著笑意的眼睛後,想起那個雨天她在自己院子裏的嘲諷,心中平添一股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