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能放過我,不再騷擾我的生活?」藍泳海冷冷的問。
「我沒有騷擾你啊……」陸行禹的語氣有點委屈。
他一天頂多打兩通電話到工作室,雖然知道打了也聽不到想聽的聲音,而且一個星期頂多三天會到這裏等她,陪她去接孩子,雖然每次都是他開車跟在她車子後麵,到幼稚園看她把孩子接上車,然後又跟在她車子後麵開回來,直到她把車子開進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他看不到她,才驅車離開。
這樣還算騷擾嗎?他以為他已經很克製了。陸行禹苦惱地搔搔頭,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麼會這麼失心瘋,好像被下咒一樣,非要見到她、聽到她聲音不可。
他發誓,他對女人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情緒!
「陸先生——」藍泳海快抓狂了。
「你能不能叫我行禹?叫陸先生很見外,我們認識都半年了。」
他居然認為他們隻認識半年?!這就是她說什麼都不可能接受他的原因之一!
「陸先生。」她繼續堅持「很見外」的稱呼說:「我們認識不隻半年,你死心吧,我絕對不可能跟你交往,就算全世界隻剩下你一個男人,也不可能!」
「我們認識不隻半年?」陸行禹驚訝地瞠圓雙眼,「我在今年西洋情人節跟朋友到法藍,算算時間確實是半年啊,我不會記錯日子,不可能的……」依他豐富的情場經驗,女人很在乎「特殊日子」,所以他絕不會犯下這種大忌。
她受不了了,她的忍耐力已到達極限,再也不想忍受他的無聊糾纏。
「我是你體專的學妹,我們一起參加過全運會,我記得你拿下自由式一百公尺金牌,還破了大會紀錄,我沒刷新紀錄,但也拿下一百公尺金牌,現在你想起來我是誰了嗎?」
陸行禹先是困惑蹙眉,像是在記憶庫裏搜尋資訊,然後……他睜大眼睛,表情非常不可思議,用一種全新的眼光,重新審視眼前的女人,「你、你是……藍色美人魚?」
藍泳海憐憫的看向他。這男人的表情透著慘遭打擊的挫敗,大概清楚他永遠出局的命運。
「對,我知道你們男生群都喊我藍色美人魚。」而女同學和學姊們隻喊她美人魚,當年的她,綽號比真實姓名響亮,她還記得畢業後一年,遇到大她兩屆的學姊,想了老半天就是不記得她的名字,隻喊得出她的綽號。
但像陸行禹這樣連人帶名都忘記的,她還是第一次碰到,虧她曾經以為他會是她愛一輩子的男人!
膚淺的愛,果然像坨蒙蔽人雙眼的狗屎。藍泳海訕訕地想。
她當初到底有多天真,連陸行禹的真實麵貌都沒看清楚,就打算愛他一輩子,可笑!
不過,有深度、真實的愛,也沒好到哪裏去,帶給她的,一樣是不堪的下場,她連想都不願再想。
「你跟以前不一樣……」
「當然,否則你應該會想起來我是那個在迎新舞會上,唯一跟你跳三支舞的幸運學妹。」她的尾音有極淡的諷刺。
「呃……其實每年迎新舞會,我都會挑個不錯的學妹,跟她跳超過三支舞,但說實話,我參加過四場迎新舞會,隻記得美人魚,因為很好記。」他沮喪歎氣,坦白招了。
「你的誠實,可不會讓我感動。」
「會因為這種程度的爛誠實而感動的女人,才奇怪吧!」陸行禹下意識地抓抓頭。
他那孩子氣的舉動,竟讓藍泳海笑了。其實,他也不算太壞,撇除花心這個缺點,他有種吸引人親近的天真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