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想哭……(3 / 3)

我幻想著我和卓堯去民政局登記結婚,邀請我們的朋友來舉辦一個很小的結婚聚會,我們住在小公寓裏,衣食無憂,黎回健康,凡俗平庸的百姓夫妻,沒有頭銜和地位,那些頭銜,讓他在外麵心緒沉重冷峻。

“小漫畫,站遠一些,別被飛濺出來的油燙了。”他炒著菜,說。

“遵命,黎回爸爸。”我轉身,開心地笑,正步走,乖乖坐在沙發上。

他的手機,放在客廳的榻榻米上,他不想人打擾我們,所以弄成靜音模式,手機屏幕上的燈閃爍著,沒有鈴聲,也在提醒著有來電。

我起身拿起手機,看到上麵來電人是葉總,我不清楚這個葉總是葉潔白的爸爸,還是葉潔白本人,我回頭看看黎回,我再看看手機,那一刻心裏有一些害怕,是冒著涼氣的恐慌,我怕這個電話,會馬上讓卓堯離開我。但,卓堯說過,今晚陪我和黎回,哪裏都不去。我拿著手機,走向廚房,很尷尬的語氣說:“你有電話。”

他正拿著湯勺在嚐湯的味道,聽到我說電話,搖搖頭說:“不接,就當作沒看見。”

“葉總打的。”我說。

他握著湯勺的手送到唇邊停了下來,看著我的眼神有了不安和歉意。

那是在告訴我,這個電話,他要接了。

我把手機放在離他手很近的位置,轉身走開,輕輕地帶上了廚房的門,這是我給他信任和尊重。

教小黎回喊爸爸,給他倒溫熱的水在奶瓶裏喝,我聽到卓堯的聲音,他掛了電話,打開門,說:“準備吃飯。”

他沒說葉潔白打電話來做什麼,他是怕傷害到我,其實,我不是沒做過最壞的準備。那一道道卓堯親手做的菜端上了桌,都是我愛吃的菜,我每道菜都先嚐一口,給他打滿分,他美滋滋地接受表揚,端著小碗一口一口喂黎回吃軟飯蛋羹。

“曼君,我們之間,是不是應該更坦白一點。”他用手帕給黎回擦下巴上的湯汁,說。

我大口吃肉,舉著筷子,說:“坦白從寬,有什麼想說的,就告訴我。”

“在你聽到我下麵要坦白的事之前,我必須再次向你重申,我愛你,你是我唯一愛的女人,你相信我嗎?”他問。

我堅定地點頭說:“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是我最信任的人。”

他低頭,沉思,深呼吸,抬頭望著我,緩緩道:“曼君,我不得不和葉潔白訂婚了,隻是訂婚,葉老的意思是,親眼看著我和她女兒訂婚才願意抽出宏葉的股份投入佟氏企業,對,這場訂婚,是個交易。”

“然後呢,我該怎麼做,是該祝福你們,還是詛咒你們。”我平靜反問,眼神冷冽清醒。我早該拒絕和他來這裏了,明知道這段感情再聚就會引出這個話題,我們不得不麵對的話題,之前兩家集團在媒體麵前鋪墊了那麼多,目的不就是為了他們的訂婚造勢嗎?

“一旦我們訂婚,佟氏集團的股東們才能穩定心緒,不再撤資,佟葉兩家的聯姻,直接影響著佟氏集團的生存與滅亡。”他解釋著,用很緩慢的語速說,生怕引起我的悲痛,避免觸碰我那根敏感的神經。

我仿佛麵若止水,波瀾不驚,用筷子夾菜,盛一大碗湯,兩隻碗堆在麵前,輪流著吃。

“我知道,台言小說都是這麼寫的,不過,我隨你,放心,我會祝福你們。”我說著,快速往嘴裏扒飯,像個餓了很久的乞丐。我怎麼會不懂他的為難,他不能眼看自己父親一手創立的企業瓦解,不能看著他的母親老無所依,他需要成全那個大家,所以,舍小家。

“別這樣,曼君,我隻是需要時間來安排,我和葉潔白之間沒有感情,我隻要扭轉了局麵,我就不會這麼被動。”他說著,倒是毫不擔心未來會有什麼包袱。

“你和她訂婚之後,我是不是,算小三了?或者我算是你的情人,被你包養在這棟漂亮公寓裏,你每天借著開會應酬加班等理由來我這裏看我,晚上十點穿好衣服從我的床上離開回到她的那張床上,這,就是你讓我看到的未來。”我繼續吃,麵不改色地說,好幾次,把眼淚使勁往回收。

他坐到我身邊,試圖改變我的思維,說:“不,曼君你完全誤會我的意思,我並不是要娶她,我和她是逢場作戲……”

“最佳熒屏情侶,是嗎?佟卓堯,你今天來的目的,做這麼一桌飯,你的溫柔鋪墊,就是想親口告訴我,你要和她訂婚了。沒關係,我早就知道你們要訂婚了,不過你親口告訴我,我確實吃了一驚,你很坦白。”我放下碗筷,正視他的目光。

“你知道後來我的漫畫一直賣不出去沒有一家公司簽約的原因嗎,是我媽安排的,以她的勢力,她安排一個電話,就可以阻斷掉我們在小漁村所有的經濟來源。”卓堯說。

沒想到,這場謀慮,做得這麼足,早在那時,就是他母親一手操縱。

“你是早就清楚了吧,隻是遲遲沒有告訴我,你怕我會亂想,難怪那陣子你抽煙很凶。”我聯想到他那陣子背著我接電話,可能就已經明白是他母親在想辦法用經濟截斷來召喚他回去。

黎回在他懷裏,眼睛看著我,樣子極乖,他一天天在長大,我多希望他同時擁有爸爸和媽媽。

“公司陷入了內外皆亂的麻煩,訂婚隻是解決問題平定股東心緒的辦法,這不是婚姻,這隻是手段。”他突出強調了手段二字。

“葉潔白豈不是很無辜,你為了保全公司,和她訂婚,你這樣又對嗎。卓堯,本來這個事情我閉口不提,既然你說開了,我想勸你,解決問題的手段有很多,利用女人來耍手段達到目的就很自私卑劣,馮伯文是這種人,你不應該是。”我說,我無法認同他的這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