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想強迫墨染,也不願在他回應自己感情之前對他有所辜負,於是就隻能一年一年的委屈自己,在墨染看不到的地方受盡煎熬,卻又傻兮兮的覺得甘之如飴。
不知不覺,火辣的太陽已移至中天,墨染該從不周峰頂下來了。
仇琰抬頭看看周圍,發現自己正處在墨染回宮必經的路上,遂強撐著因欲望奔騰流竄而動作遲滯的身體站起來,慢慢往山的另一邊走去。
他現在不能跟墨染離的太近,否則,他一定會忍不住傷害他。
但實際上,仇琰沒走多遠就停了下來。
無聲的歎口氣,他轉身看著他剛剛走過的空曠小路,嗓音平淡的說道:“應玲,你出來。”
茂密的草叢窸窸窣窣的響了響,依舊裹著灰白大氅的嬌麗女子走到仇琰的麵前,眉睫微蹙神色哀怨,“王,您……早就發現我了,是嗎?”
仇琰挑挑眉,不置可否。
“王,我……”應玲局促的抿抿唇,纖細的手指攥緊大氅,豁出去的說道:“我配不上您嗎?為什麼、為什麼您不收了我呢?如果我哪裏不夠好,您說,我一定會做到的!我、我……我愛著您啊,我的王!”
應玲對族群中對她示愛示好的同齡雄虎從來都不假辭色,她對自己的容貌極有自信,又身為族中唯一的雌性,所以一心想成為仇琰的妻子。
誰料,仇琰自成年至今三十年,發倩期中卻從未找過她。
應玲還在偷偷期許仇琰會愛上自己的時候,仇琰對墨染的寵愛嬌慣早已在西池山成了公開的秘密,或許有人疑惑於仇琰對墨染的感情,卻沒人敢去當麵質疑。
如今的仇琰,是西池山萬獸的主宰,是他們唯一的王。
還有什麼規條能約束他呢。
“應玲,聰明如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麼?”仇琰暗自屏住呼吸,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我無法回應你的感情,抱歉。”
“為什麼?!”應玲雙目含淚,“就為了那隻不人不狐的小妖嗎?!他哪裏值得您如此珍重的對待?!難道——難道這三十年來,您都沒有受不了的時候嗎?!”
雄獸在發倩期承受的折磨遠超過人類,她不信仇琰從沒動搖過。
仇琰在聽到應玲那句極具侮辱的“不人不狐的小妖”時,原本還算溫和的臉色霎時變得冷厲,“應玲,你過分了。”淡淡的指責著,他決絕的回身便走,“別再跟著我,我不想傷你。”
“王——”應玲雙膝落地,泣聲哭喊,“王——”求您回頭,看看我……
走遠的仇琰像是聽到了她內心的哀求,果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
淚眼模糊的應玲呼吸一頓,正要起身,身後一串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一抹清麗的白影擦過她的身邊直接撲進了仇琰的懷裏。
居然,是墨染。
仇琰牢牢的抱住直撞過來的墨染,臉上露出的溫柔笑容瞬間便擊潰了應玲殘存的奢望與莫名其妙的執著,後者難堪的垂下煞白的臉,在仇琰的注視下迅速且無聲的離開了。
墨染緊貼著仇琰伸手抱住他寬厚的肩頸,兩腿則圈在他的腰上,溫軟的呼吸吹在仇琰裸|露在外的淺麥色皮膚上,像是有細細的貓尾掃過。
仇琰的鼻端滿滿的都是墨染的體味,懷裏是小家夥輕軟的身子,心裏有個聲音在警告他趕緊把人放開,雙手卻做著完全相反的動作,矛盾糾結的要死。
“……我的,”墨染壓根不理會仇琰的苦惱,邊小狗似的嗅聞著仇琰衣服上沾染的陌生氣息,邊皺著眉小聲嘟囔,“仇哥哥,是我的。”不可以有別人的味道!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