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她的眼睛,卻拚命地搖著頭。林樂鋤咬著唇笑出了淚,“我就是不敢問你這個問題,不點破多好,我們倆都快快樂樂的。”她關了水龍頭擦了擦手,“我先回了,你好好休息。”

走到玄關王曉雨又抱住了林樂鋤不讓她走,林樂鋤鼻子早就堵住了,她帶著鼻音,“曉雨,如果我是替代品,那麼請你放我有尊嚴地離開。如果我不是,請你把自己的想法和過往理順了再來找我,那時候,分也好,合也罷,我都不怨。”

王曉雨哭著說,“樂樂,對不起,我是真的喜歡你,但我忘不了她。”林樂鋤的眼淚順著下巴砸到衣領上,“曉雨,對不起,我眼裏揉不進沙子,我林樂鋤不要勉強的感情,哪怕失戀也要坦坦蕩蕩。”她掙脫開王曉雨的手,強迫自己不要回頭。

不知道是從見到了王曉雨開始,還是得從遇見了趙溫酒起,林樂鋤覺得自己的生活沒了往常的規律,到處充滿了狗血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在趙溫酒麵前出櫃,莫名其妙地開始和王曉雨談戀愛,莫名其妙地多了趙溫酒這個事兒媽,又莫名其妙地和王曉雨在幾天的時間內合合分分,過山車也不是這麼個坐法啊。林樂鋤沿著馬路走了一小時,眼淚走沒了,不知不覺竟然到了醫院旁,林樂鋤猶豫著要不要現在進去陪陪趙溫酒,畢竟自己的情緒還非常低落,被王曉雨那句無意中的話擊中了心裏,她實在難快速緩過勁兒來。

林樂鋤決定先讓自己冷靜冷靜,去超市買了一盒夢龍坐在醫院中心的噴水池旁吃了起來,吃到第四個時,身邊有個聲音,“都第四個了,吃多了胃痙攣加肥三斤。”小醫生李二梅手插著口袋站在麵前,眼睛卻盯著林樂鋤手裏的冰激淩。

林樂鋤往嘴裏繼續塞著,李二梅推了推黑框眼鏡,馬尾辮甩了起來,“你不信?”林樂鋤頭也不抬,“想吃就自己拿唄。”李二梅笑了笑,從盒子裏拿出個冰激淩也坐在林樂鋤身邊吃了起來。

“肚子裏的蠟多了?要換換口味啊。”林樂鋤吃完四個,心情好了點兒,腦電波開始活躍跳動了。

“我都連續加班十幾天了,幾乎天天不能正點兒吃飯,科室裏那群老東西就知道壓榨新人,髒活兒累活兒都往新人頭上推。”小醫生吃得興起也話嘮了。吃完了林樂鋤盒子裏剩餘的冰激淩,小醫生擦了擦嘴,“話說,你是個P吧?”

林樂鋤驚得差點栽倒在水池裏,“P什麼?”小醫生深邃地搖了搖頭,“前有禦姐,後有帥T,你夾在其中兩難吧?”

林樂鋤站起來指著小醫生的鼻子,“你好像叫李二梅是吧?你爹媽把名字取得太好了,你真二,還黴!瞎八卦什麼?吃我幾塊冰激淩就自來熟了是吧?”

李二梅抓了抓頭,“其實我想說,我也不錯的,要不你考慮考慮我?”林樂鋤站起來,“你不是待婦科了嗎?還缺姑娘?”

“盒子你給扔了啊。”林樂鋤邊走邊說,李二梅在身後委屈的,“進了婦科對女人就快完全沒幻想了!我要換科室!”

第 18 章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作者的坑熱鬧起來了。作者很開心^^動力十足。  內科病房裏,插著胃管的趙溫酒看著趙小哈這小畜生在她床頭啃了兩塊椒鹽豬手外加吃了碗過橋米線,趙溫酒側過頭看窗外,“小兔崽子真能吃。”隔壁床的病號大媽同時默契地將頭轉向了牆上的電視,胃部還一陣抽搐。

趙溫酒比較倒黴,早上老嚷嚷反胃,醫生說那行胃管我給你再重新插一次吧?趙溫酒馬上閉嘴。趙溫書給她帶了洗換衣裳,趙溫酒又不能洗澡,隻能擦擦身體,穿著病號服對著電視發呆。眼下她嗅覺還是相當靈敏的,趙小哈吃得滋味十足,趙溫酒恨得牙癢癢。

林樂鋤在晚上八點時到了,趙溫書和趙小哈被趙溫酒先攆回家寫作業休息去,林樂鋤坐在趙溫酒身邊,兩個人沉默了會兒,趙溫酒問,“Steven那兒吃癟了?”林樂鋤的眼淚就開始吧嗒吧嗒了,“她竟然就那麼自然地說出了前任的名字。趙溫酒,你說我是不是炮灰?”

趙溫酒的手輕輕揉在肩膀上,瘦大圈兒的臉上隻有眼睛還看得出點兒精神,“小尼姑,這是好事兒啊。Steven舊情未了,你不就放心了?”她抽出紙巾給林樂鋤擦了擦眼淚,“春眠不覺曉,炮灰知多少?你就讓她想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誰?想要前任就麻利滾回去找前任,想要你就麻利點兒斷了那身糟心事兒。”

林樂鋤抽泣了幾下,趙溫酒給她遞上水,“喝點水吧,補補。”林樂鋤搖頭,“剛吃了四塊冰激淩,這會兒胃裏涼著呢。”

“你能吃會哭,我就放心啦。旺財小尼姑,你要多陪陪我,眼下我不在公司很擔心溫小寶把事兒搞砸啊。你在,好歹能保佑我旺財的。”趙溫酒的風情小波浪已經變得油膩膩了,隻有那張油嘴運轉靈活。

“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一點也沒給我想出解決辦法來。”林樂鋤哭完了開始剝趙溫酒床頭的橘子吃,“誒,這味兒挺甜的。”趙溫酒白了她,“分,你要哭,合,你又煎熬。我能提什麼辦法?隻能說,這橘子管飽。”林樂鋤一邊吃,一邊想著心事兒,吃爽了拍了拍手,“我去洗手啊。”隔壁病號大媽轉頭離開電視,對趙溫酒說,“這姑娘真能吃,吃了你五個橘子了。”趙溫酒點頭表示認同,在病號麵前秀胃口是件罪孽深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