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這種感覺比上次她胃穿孔一個人在車裏還要強烈。林樂鋤馬上撥了趙溫酒的手機,“酒媽媽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的趙溫酒聲音很低落,“我在外麵,你在哪?”

“我在出租車,現在回自己住處。”林樂鋤安靜聽著電話那頭,趙溫酒的呼吸聲、甚至她的表情林樂鋤似乎都能感覺到,“我開車去你那。”趙溫酒說。

十二點時,林樂鋤終於在住處的樓下看見了趙溫酒的車,趙溫酒熄火後下了車,看見等在樓下的林樂鋤微微笑了,“怎麼不在家裏等?”

林樂鋤走上前,對上趙溫酒的眼神,發現那裏疲憊無神,“怕你被打劫。你現在這麼瘦弱不堪。”林樂鋤拉過趙溫酒的手往自己樓上走,趙溫酒手心一麻,沒有脫開。被林樂鋤牽著手竟然有些安穩感,到了林樂鋤的家裏,趙溫酒立即躺屍沙發,“我也和家裏說過了,今晚借宿你這兒啊。”

林樂鋤給她扔了瓶水,“你這兒像是又受傷了啊。一受情傷你就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起來,起來,讓我坐一個。”

趙溫酒微微挪了身子,“晚上相親□不離十吧。”林樂鋤喝了一大口水,一晚上的悶氣才去了些,“對,這個人比你想象的還要,還要——”林樂鋤想了想,“我說不上的感覺,從不討厭到不喜歡吧。”

趙溫酒舉著水對著林樂鋤,“給媽媽擰開。”林樂鋤斜眼,“你還這麼嬌弱?”

“在家都是小哈給我擰開的。”趙溫酒接過水坐起來喝了,“這種感覺叫做不適。對方的圓滑精明和自我感覺良好讓你不適。像一堵牆,杵那兒你推不開的感覺。”

林樂鋤瞪大眼睛點頭,“誒對!就這樣的感覺。酒媽媽你倒是身經百戰啊,相了多少次?”

趙溫酒靠沙發,“從二十幾到三十幾,逐年遞減吧。高峰期一年二十次。”趙溫酒凝神想了會兒,“現在一年幾次。”

林樂鋤嘿嘿笑著爬到趙溫酒身旁,“酒媽媽,你是怎麼確定自己是純的?”

趙溫酒瞥了眼那張八卦的小臉兒,酒精過敏完全好了後這張臉就白淨光滑了,“我也試過想和男人談戀愛,牽手都受不了。”

“那你今晚是去了何渺那兒?”林樂鋤的眼睛亮晶晶,趙溫酒看著那雙帶著淡淡藍色的純淨眼睛,“嗯。”她也不知道怎麼了,當接到林樂鋤的短信,她覺得隻有這兒才是她最安靜的去處。見了林樂鋤後,之前的悶煩苦痛感覺就走了些,趙溫酒再度躺下,“我打了何渺。話說得很狠。”

林樂鋤坐在地上看著趙溫酒,“看不出來,我酒媽媽還家暴,渣女的節奏啊。”趙溫酒苦笑著搖頭,把晚上的事兒倒給了林樂鋤聽。

“你是說,你們倆不可能了?”林樂鋤問。

趙溫酒點頭,“不可能了,吳阿姨都知道了些,我們倆這是有多明顯。”林樂鋤偏著頭想了想,“酒媽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趙溫酒側眼看著她,“嗯?”

“你沒想過和何渺一輩子吧?”林樂鋤問。趙溫酒心裏的慚愧忽然裂開,毫無征兆,她的眼淚湧出,“沒有。”趙溫酒實話實說。

林樂鋤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拉著趙溫酒的手,“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的,我酒媽媽才不渣。”她給趙溫酒擦了擦眼淚,繼續拉著趙溫酒的手不放,“這樣,你安靜躺會兒,我給你按摩腿好麼?”趙溫酒點了點頭。

周六的清晨,田蜜蜜開了自己的越野車到了超市,小四十的膀子甩開,單手推著車在超市生鮮區裏流連。今天溫小寶那個厚臉皮的要去她家蹭飯,指明了要吃剁椒魚頭,田蜜蜜廚藝向來不錯,剁椒魚頭是保留項目。

買了菜再去醬料區,田蜜蜜找自己習慣吃的剁椒,車被一個坐在地上的人擋住,“小姐,麻煩讓下。”田蜜蜜說。

坐地上的人抬頭,看見田蜜蜜,露出一口大白牙,“蜜蜜阿姨,喲,巧呢,今天可別草泥馬了。我沒騎馬來。”田蜜蜜一看是小賤人李二梅醫生,當即臉就掛不住了,“你少事兒精八卦就沒人罵你。”

李二梅站起來拍拍屁股,“我那叫關心病患,誒你不知道一個合格的醫生也要關注病患心理的。”

田蜜蜜挑了瓶剁椒看著,“你那就叫給病患添堵。”

李二梅看了自己地上的購物籃都是各種方便食品,田蜜蜜的推車全是菜!各種蔬果生鮮,看來今天田蜜蜜家裏有的吃!李二梅自從去第一醫院實習來,就沒吃過什麼正經飯。她對著田蜜蜜車裏的菜盯了半天,臉上都是委屈。

田蜜蜜挑好了剁椒,“怎麼了李醫生?我這菜裏也有瘤子?”

李二梅咽下口水,“蜜蜜阿姨,你一個人吃這麼多?”

“哦,今天家裏來客人,兩個人吃。”田蜜蜜看見李二梅雙眼冒光,馬上補充了句,“男的,我哥們。”

李二梅眼裏光芒還是沒熄滅,她指著車裏說,“一個人弄也要花很多時間的,我最擅長幫廚了,這樣我幫你做飯,你留我吃頓飯好麼?”

田蜜蜜正過身子,瞧著一臉認真的李二梅,“李醫生?你不怕我拿著菜刀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