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準又狠,盡量不做添添減減的麻煩事兒,配菜要大膽創意,火候要拿捏適當。林樂鋤做完了第六個菜時,忽然悟出來,談戀愛就像做飯,全身心的投入了才能體會到樂趣。她和王曉雨這場不算戀愛的戀愛,兩個人都沒全身心的投入,林樂鋤是投入了太多回憶,王曉雨的心還留在劉一寧那裏。

林樂鋤稱讚了自己一句:有靈氣!清了清嗓子,用上課時的腹腔發音嚴肅地喊,“趙溫酒,吃午飯了。過了這村沒這店啦~”

趙溫酒趿著拖鞋揉了揉眼睛,“小尼姑,喲,精氣神回來了?怎麼修煉的?”林樂鋤得意地說,“我有靈氣!加上我情商高,當然能快速恢複元氣。”

趙溫酒看見林樂鋤做了糖醋裏脊,忍不住用手拿了塊趕緊吃上,“誒,好吃!真有靈氣!抗戰八年也贏了,咱們旺財小尼姑也獲得了情感搏鬥的殊死勝利了!”林樂鋤拍了她的手,“一大把年紀了吃沒吃相,洗手去!”

從周一開始,林樂鋤的腰杆似乎挺得更直了。她的大腦運行飛速,穿著身淡黃色襯衫配上了毛衣,與平時的西裝道姑頭有點兒不同了,站在教室門口一個遲到的也沒逮住。林樂鋤有些失望地給學生發了試卷考試,成績比上次要好!連王卿涵都及格了,林樂鋤忽然發覺,自己和自己過得去了,世界都和你過得去了!

倒是趙溫酒周一開始就有氣無力地趴辦公桌上,懶得麵對員工愣是在Q上罵了通做事兒不到位的人。當溫小寶扭著水蛇腰進來看見了趙溫酒這樣,“酒妹妹,胃穿孔好了,腦子又穿了?”

“滾。”趙溫酒失去了往日罵出這個字時的凜冽氣勢。田蜜蜜抱著文件夾進來關上門,看了趙溫酒一眼,才對幸災樂禍的溫小寶說,“她這是失戀了。”

溫小寶奇了怪,“不是和何渺說清楚了麼?”田蜜蜜沉痛地搖頭,“不是何渺,另有其人。”

趙溫酒的獅子吼徹底爆發了,“你們倆,滾!”

第 26 章

周末趙溫酒下班前約了田蜜蜜和溫小寶晚上打羽毛球。並且再三囑咐田蜜蜜這個女漢紙不準缺席,溫小寶這個男妹紙不準請假。田蜜蜜臉上露出了難色,“我晚上還有事兒。”

趙溫酒回完郵件,真誠地看著田蜜蜜,“蜜蜜,你跟我說說你有什麼事兒?手術恢複了吧?也沒有戀愛要談吧?回家做飯這叫事兒?我們三個人年紀加起來都快120了,抓住青春的尾巴多多鍛煉啊。”

田蜜蜜抓了抓頭發,“那行,晚上我再帶個人去。”趙溫酒撐著下巴想了想,“李二梅!”田蜜蜜臉上有點兒紅,“小賤人本來約了晚上去我家蹭飯的。”

趙溫酒“哦”了聲,“晚上我請客。”

打了半小時,趙溫酒的t恤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她要的就是這種汗水衝刷的感覺,打得兩耳都是轟鳴聲,靜得隻有自己的呼吸,趙溫酒嫌棄溫小寶球風太娘,換了田蜜蜜上來兩個人對著一通猛殺,終於趙溫酒到了體力的臨界點,扔下球拍撐著腿看著汗水滴答在地板上。

這五天每天腦子裏都會跑出一隻小尼姑,或者指著她鼻子罵,“趙溫酒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或者噘著皮卡丘嘴兒抱著自己胳膊說,“酒媽媽我沒吃飽”,“酒媽媽我怎麼辦。”趙溫酒搖了搖腦袋想讓自己腦子再空點兒,田蜜蜜也打得滿臉緋紅,在球網那一頭問,“沒事兒吧?”

趙溫酒擺擺手,緩緩地走向休息區。李二梅捧著包瓜子正和溫小寶嗑得歡樂,田蜜蜜將拍子遞給李二梅,“溫酒不行了,你來換她。”李二梅喝了口水,“蜜蜜姐,我好不容易休息一晚上你不是說我讓來看樂子的麼,我打不了球誒,瞧我這胳膊瘦的。”

田蜜蜜堅持遞上拍子,“來場漢子的對決。你不是說自己純爺們麼?”李二梅吐出瓜子殼,“蜜蜜姐,我是純漢紙啊,但是我是書生型的,你是屠夫型的,和你打我不找死啊?”

田蜜蜜不耐煩了,“我沒打過癮,陪我打打不行?白瞎了我燒了幾頓好的喂狗了?”溫小寶盤腿坐在長椅上,“喲,蜜蜜,還燒了幾頓呢?二妹妹,趕緊去打吧,你蜜蜜姐輕易不求人的,尤其女人。”李二梅拍拍手,“行,行,我技術差你打得不過癮別罵我啊。”

趙溫酒往嘴裏灌了大半瓶水,擦了把臉低著頭繼續想事兒,溫小寶嗑著瓜子問,“酒妹妹啊,感情這事兒不是靠打球能打出機會的,你得去追逐,不要臉的死纏爛打啊。”

趙溫酒又擦了把汗,“你死纏爛打這麼多年,訂婚戒指也沒送出去啊。”溫小寶淡定地翹著二郎腿,“寶哥哥我是眾香捧月,不著急慢慢挑!”

趙溫酒喝光了水,看著前麵被田蜜蜜殺得抱臉低頭嚷嚷亂叫的李二梅,踹了腳溫小寶,“坐地上去,我躺會兒。”閉上眼睛周圍都是汗餿味兒,趙溫酒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小尼姑好像都六十多個小時沒和她聯係了。

林樂鋤這周比較忙,高三新段考又要進行,她連著幾晚上分析學生成績還進行了家訪,回到住處都沒早於九點半的,累癱在沙發上,隻懷念趙溫酒做的那碗麵啊,就是這個味兒啊。這幾天上班又忙又充實,回家卻太安靜了,看不進去書,也不想王曉雨,孔令早再來短信騷擾就次次銅牆鐵壁地擋回去。靜得人發慌還空虛,耳邊像少了什麼。終於到了周五,林樂鋤可以休息兩天,她打開了電視機讓家裏熱鬧起來,捧著碗自己做的麵條吃了口,淡了,不是那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