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啊,出息了啊,有了美人忘了江山了啊。”

趙溫酒吃了幾口蔬菜,忽然發現自己常吃的這家餐廳味道真不咋地,一點兒也趕不上自家小尼姑的齋菜,趙溫書的電話終於到了,問她晚上回家不?趙溫酒說,“我有應酬。”

趙溫書猶豫了半天,“溫酒,你和田蜜蜜沒有未來的,她心思根本不完全在你這兒。”趙溫酒聽著自家老姐苦口婆心的語氣,能想象她此時的表情苦大仇深。

“我晚上十二點前會回家。”趙溫酒說,“姐,你不用操心太多我的事兒。”

“能不操心嗎?我這都兩天都沒睡著了,你這個小畜生,我就知道你和小哈一樣都不讓我省心。小哈天天和那個王卿涵膩歪著,你呢,你還喜歡、喜歡田蜜蜜,找她還不如找男人呢。”趙溫書明顯在氣頭上。

趙溫酒放下筷子,“姐,晚上等我回家再說好麼?我一會兒要去工作了。”趙溫酒完全沒了胃口,出了餐廳的門,天色還是陰的,預報說今天有小雨。一對兒小情侶走過,女孩兒的手還放在男孩的外套口袋裏,笑嘻嘻地說,“這會兒可不冷了。”趙溫酒默默注視著他們,想著小尼姑也是這樣笑眯眯地可愛,一上午的思念又全部湧出來了。

坐在辦公室,趙溫酒盯著電腦屏幕愣是沒看進去一個字。溫小寶敲著她的桌子,“溫酒,聽說你和蜜蜜在談戀愛,什麼時候扯證去啊?”

趙溫酒抬頭,“哦,見過父母就扯證。”然後繼續強迫自己進入狀態。

溫小寶看她假裝正經的樣子心裏好笑,“哦,你們的孩子我想好了,男孩叫田酒,女孩叫趙蜜,誒,你們倆誰生啊?蜜蜜的荷爾蒙最近很旺盛哦,看得我都想追了。”

趙溫酒不抬頭,“趙溫書對你說什麼了?”

溫小寶坐下來,玩兒著趙溫酒桌子上的動水器,“倒沒說什麼,就是把我臭罵了頓,說我不看好你,由著你和田蜜蜜胡搞亂來。還說老爺子要是知道了,準氣得心髒病複發,我說,老爺子知道了,心髒搭十座橋也不管用吧?”

趙溫酒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溫小寶,你是嫌我不夠煩是吧?非得逼著我和蜜蜜去下帖子是吧?”

溫小寶吃吃笑了,“酒妹妹啊,到這會兒你還逗你寶哥哥玩兒,我就是瞎了也看得出來,你呀,早就稀罕上那隻小尼姑了。”

趙溫酒聽了猛地睜開眼,上前探著身子抓住了溫小寶悶騷的花領子,“我告訴你溫小寶,在我允許前你要是在我姐麵前提到小尼姑,我就把你在上海被一老妹子騙了十萬塊的事兒全抖給你爹媽。你就麻利地等著回家結婚去!”

溫小寶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魚死網破嘛。”趙溫酒鬆了手,溫小寶整了整衣領,“溫酒,我沒見你這麼緊張過人啊。是真的?”

趙溫酒藏不住嘴角的那抹笑,“真的假的要看時間的。”

送花小哥又來敲門,還是林樂鬆的花。溫小寶擺弄了花瓣,“我說溫酒,這花別扔了,直接帶回家送小尼姑吧。反正都是自家人買的。”

趙溫酒不理他,將花又扔了出去。林樂鬆也是死性不改的,上次電話說了別送,這還繼續癡心。他是把趙溫酒的電話當成欲拒還休了?趙溫酒敲著手指,在腦子裏構思了好會兒的短信,終於寫了條:林先生,我和您還是適合做朋友。花請勿再送了,雖說花堪折時直須折,然而落花無意,流水也不必有情。謝謝。”

林樂鬆沒有回複,趙溫酒倒是感覺像是解決了樁事兒,埋頭幹起了活兒來。溫小寶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生人勿擾的狀態,挑了挑眉頭出去了。翻臉比翻書還快,也不知道小尼姑能不能降住趙溫酒。

墨菲定律,越是不想的事情越會發生。越是著急,事情越是做不完。趙溫酒審了公司近一季度的賬,越審問題越多,她把所有的漏洞都做了標記後,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趙溫酒嚇得趕緊收拾好包,和小尼姑講好九點下班的,已經遲了。趙溫酒終於在十點前到了林樂鋤家門口,敲了門,小尼姑馬上來開門,趙溫酒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摟住了,“對不起,對不起,以後太晚了就別等我好麼。”

林樂鋤給她脫下外套,“洗手吃飯。”皮卡丘的小嘴兒笑得開心,“我看看書時間過得很快的。還有個菜沒做,等我啊。”趙溫酒去解下她的圍裙,“我來。”吻了吻小尼姑的嘴角,“我順便活動活動,等著我。”

林樂鋤看著廚房裏趙溫酒的身影,恍惚覺著過日子就是這樣的。她心裏和和趙溫酒過一輩子日子的想法越來越清晰。

趙溫酒吃完飯收拾好了,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林樂鋤給她找來新的睡衣,趙溫酒有些為難,“我得十一點半回家,我姐等著我。”林樂鋤將睡衣放下,倒在趙溫酒的懷裏,“那你抱著我到十一點半。”

趙溫酒動情地摟住她的小尼姑,“你怎麼這麼懂事?”林樂鋤抓起她的手臂咬了口,“我可懂事兒了,你給我咬一口就沒事兒了。”

趙溫酒撫摸著小尼姑的額頭,“那為什麼不打電話催我?”

“你又不是那種無緣無故爽約的人,做任何事都有分寸的,我知道你一定忙。”她都懂,她焦灼地將手機握在掌心,猶豫了再三還是沒問。分寸這玩意兒是世界上最難掌握的藝術。不能放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自流,也不能一根繩子係得太死,戀愛中的分寸就是互相都惦記著對方,信任著對方,又保持著恰當的心理空間。趙溫酒不得不承認,小尼姑有些時候像個小二貨,其實非常靠譜兒,尤其最近她EQ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