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水啊,丈人來了要泡茶的。”趙溫酒開始燒水,搬出了林樂鋤的茶葉後指了指林樂鋤放在玄關的玫瑰花,“花兒就放花瓶旁,好好的給媽媽養著啊。”
“你,你,你在這兒?”林樂鋤知道這會兒老爹和老哥肯定上了電梯了,趙溫酒這會兒出去除非走樓梯,否則必定和他們碰麵。讓趙溫酒往樓梯那兒走,總覺著虧欠了委屈了她。誰知道趙溫酒已經端坐在沙發上了,“林老師,我是為了我家孩子早戀的事兒來谘詢下你的。”趙溫酒端莊嫻雅的表情這會兒讓林樂鋤想狠狠咬她這張百變臉,哭得肝兒疼的是她,耍無賴的是她,禦姐麵癱的也是,這會兒又正經無辜了。
“你孩子和誰早戀?我要是和趙小哈說你見天兒讓她躺槍,她會不會恨死你這個小姨?”林樂鋤無可奈何地笑著問。
“養孩子就是這個用處。”趙溫酒雙手放在膝蓋上,眼觀鼻鼻觀心,敲門聲響起了,林樂鋤的心忽然慌張極了,趙溫酒的手做了個壓低的手勢,微微朝著小尼姑笑了笑,小聲說,“有我呢。”
林樂鋤看見趙溫酒的笑容,額頭上的薄汗似乎都瞬間散開,開門,林老爺子威嚴地立在門口,林樂鬆在他身後抱歉地看著妹妹——老爺子要查你的崗,我不去他連我都要揍。
“爸爸。”林樂鋤心裏還是虛得慌,她忽然理解了趙小哈每次遲到被她抓現行時的心理——沒有犯罪的事實,卻有犯罪的感覺。林老爺早就瞥見了客廳裏還有個女人,林樂鬆眼睛發亮,恨不得馬上進屋兒。
趙溫酒起身來到門前,“林老師,這是您的父親?”林樂鋤非常配合地點了點頭,趙溫酒心說,《演員的自我修養》還是要多讀讀啊,這個動作要cut的。
“林叔叔您好,我是林老師學生的家長,我叫趙溫酒,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拜訪林老師,沒想到要打擾你們相聚。”趙溫酒這會兒身上看不出一丁點兒妖嬈,長發乖乖地披下,眉眼淡然溫潤,林樂鋤幾乎要再揉揉自己的雙眼看清楚。
林老爺子聽到眼前的女人自我介紹“趙溫酒”時,眉毛明顯小小跳了下,老爺子很hold得住場子,已經確定了這個女人就是自己兒子念念不忘的那位,看都不看林樂鬆,倒是向趙溫酒伸出手,“趙小姐,你好。”趙溫酒雙手握著林老爺子的,觀察到老爺子雖然頭微微前傾,但是雙肩自然靠後,典型的領導握手方式,“您叫我溫酒就好了。”她笑著對林樂鬆點頭,“林先生。”
林樂鬆之前被老爺子罵出門,一路上還不樂意。這會兒見到了趙溫酒,林樂鬆篤定自己開始走桃花運了,趙溫酒這朵熟透了的桃花正朝著自己笑呢,他雙眼直直地看著趙溫酒,林樂鋤都想拿拖鞋鞋底抽他了,倒是老爺子輕輕咳了聲,四個人開始圍坐沙發上夜談。
“是我想樂樂了,就沒提前招呼直接過來了,樂樂上周末也沒回家,有了工作忘了爹了。”林老爺子開著玩笑,林樂鋤已經端上了熱茶,老爺子喝了口,微微點點頭,才問趙溫酒,“聽說趙小姐的侄女在樂樂班上?”
林樂鋤正好也給趙溫酒端上茶,趙溫酒還欠身接過,說了聲“有勞。”林樂鋤還是想揉揉眼,趙溫酒到底有幾麵,這禮貌的樣子忒正大光明了,她老爹老兄要是知道剛才她們倆還在門後接吻,會是怎麼樣的?林樂鋤的臉忽然紅了,趙溫酒馬上問,“林老師,是不是空調溫度太高了?”
林樂鋤忙去調溫,趙溫酒就和林老爺子大吐教育苦惱,說趙小哈最近貌似喜歡上了班上的男同學,她作為小姨怕話說重了影響孩子備考,話點得不到位又不能起到作用反而讓孩子放任自流。林老爺子點頭,“你考慮得很周到,不過學生出現這樣的的心理感情波動,作為班主任的是要負責的。”
林樂鋤聽了臉僵了下,再看看自己家老哥完全遊離在談話之外,三十八的老花眼正冒著紅心盯著自己的溫酒。
趙溫酒給林老爺子加了茶水,“我們家小哈出現這樣的問題也是我這個監護人做得不好,沒有及時地關心她的動態,我平時工作忙,今晚加班後來打擾林老師談孩子的事情,林老師非常負責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林老師據我所知,對每個學生都特別上心,我們家小哈每次提到林老師都讚不絕口,隻聽她的話,不聽我的話,還說以後也要像林老師一樣做一名優秀的老師呢。”也不管正在家裏趕著作業一心要考財經學校的趙小哈是不是在狂打噴嚏。
林老爺子聽了趙溫酒一番話,麵色更加柔和,看著知書達理氣質優雅的趙溫酒,心裏也讚許起自己兒子的眼光來。林樂鬆第一次結婚是在二十五歲,要死要活的非得和一個漂亮的酒店服務員姑娘結婚,林老爺子怎麼罵都不聽,結婚五年,服務員姑娘嫌棄林老爺子在家管得寬,踹了林樂鬆找了一款爺。林老爺子指著林樂鬆的鼻子罵,”以貌取人,膚淺無比!女人的修養內涵比相貌重要懂麼?”眼前的趙溫酒雖然年齡大了點兒,但是加把油也是能盡快生出孫子的,林老爺子摸了摸額頭,似乎都看到大胖孫子朝著自己流口水呢。
不過眼緣雖然合了,還是要進一步了解了解人家的,“趙小姐聽說還有個姐姐,你父母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