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將一個人,改變的如此之大?

回到家,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給舒展顏聽,我尤其重點描述了一番那台誇張的美國MEADE折反射式天文望遠鏡的豪華和精致,口水滴了足有一臉盆,唉,啥時候也有人給我買一台啊。舒展顏似乎也有些動容了,不過顯然不是因為望遠鏡,“小昭,他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麼?”我疑惑地看著神情嚴肅的舒展顏,這才想起了小昭複雜的背景,看今天的架勢,兩個人似乎打算在一起了,而且, 那麼幸福。我捏著拳頭,“隻要能在一起,隻要能幸福,任何代價都是值得付出的!”舒展顏看著我,眼神怪怪的,“你真的這麼覺得?”我被她看的發毛,但仍硬著頭皮強調,“沒錯,愛情是沒有界限的!怎麼能因為性別身份而背棄自己的心。”舒展顏看著我不說話,半天才歎了一口氣,“愛情?你這個白癡知道什麼是愛情?”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這也太…太…太瞧不起人了吧?雖然我真的不是太明白,可你舒展顏又好到哪裏去了,不也是一樣沒啥經驗的菜鳥。我別過臉,打算回房間繼續作沒完成的flash,不去理會心裏悶悶的感覺。

快樂的日子似乎沒過幾天,煩惱便接踵而至,先是薑浩宇的課停了,說是有人向學校反映,薑老師作風有問題。吳曉梅打來電話時,我正仰麵躺在沙發做火山泥的麵膜,聽到這個消息,完全忘記褐色的泥巴厚厚抹了一臉,呼地跳起來,“憑什麼啊?他勾引學生了嗎?他影響教學了嗎?喵喵的,都什麼年代了,還作風問題,那群老家夥有病啊?”半幹的泥漿淅淅索索往下掉,我才反應過來,現在自己不宜作過於激烈的表情。我沒好氣地扒拉著臉上的泥塊,和吳小喇叭商量著要不要安慰一下那個衰人,作為同人女的她看起來居然比我冷靜多了,“不用安慰,有啥可安慰的,都抱得美人歸了,一點代價總要付出的吧。再說了,這種事情在現代社會有啥希奇的,你看吧,過不了兩天,他就能複課了。嗯,不過呢,有點風言風語是跑不了的,就看他受得了受不了,實在不行,就帶著小昭回米國吧。”我籲了一口氣,我可沒辦法把小昭和美人畫上等號,何況,在我心裏,薑浩宇的情況,和小昭要麵臨的問題比起來,也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對於小昭,我是連生氣的對象都搞不清呢。

事實再次證明,吳小喇叭的預言功力依然讓我歎為觀止,薑浩宇複課沒有兩天,他就打來了電話,不過不是找我的,而是找舒展顏的,還死活不肯跟我說什麼事,我在一旁晃來晃去,豎著耳朵,想聽聽這兩個素來不對盤的家夥在談些什麼,可惜舒大律師很快就發現了我的小伎倆,拎著無繩電話就進了書房,毫不留情重重甩上門,真是太不給麵子啦。我趴在門上,可完全聽不到動靜,隻好老老實實回到廚房,繼續作我的紅豆蛋糕,沒義氣,虧我還想著做好了送一些給他和小昭呢!哼,全部自己吃掉。

舒展顏真的很忙,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看到她的人了。我睡覺時,她還沒回來,我起床時,她又已經不見蹤影,要不是餐桌上專門給她留的冰糖雪梨都會被吃掉喝光,洗幹淨的碗在消毒櫃裏好好放著,我都懷疑她壓根沒有回過家。舒展顏在她姐姐出事那年的冬天,肺上居然落下不大不小的毛病,一進秋就容易咳嗽,足足要折騰到來年春天,她天天賣嘴皮子,要是咳嗽起來可就超級麻煩了,我反正很閑,就用民間冰糖蒸雪梨的老方子,每天給她弄一碗,貌似挺有效果。不過老實說,這甜兮兮的東西,偶爾嚐嚐還行,天天吃,我肯定直接瘋掉,難為嘴巴最挑剔的舒大小姐,居然老老實實一天一碗吃光光,還沒有怨言,真是有職業素養的好律師啊。不過再有職業素養,她也不是鐵人啊,要是讓我這麼忙,再有錢,也是不幹的。我懶洋洋的趴在陽台看風景,身後是一地散落的書稿,早上起來,一邊聽音樂,一邊把這個月最後一本任務搞定,我的心情非常哈皮以及輕鬆,常歡喜,從來不是有遠大抱負的有誌青年啊。秋天的陽光真是好,小區裏的不曉得哪個角落的桂花開了,不時有隱隱約約的香甜氣息掠過鼻端,聯想到桂花糕,我肚子開始唧唧咕咕唱起歌來,唾液也自動分泌,早上起來就吃了一塊蛋糕,這會兒還真是餓了,瞄了一眼掛鍾,可不是,都快11點半了。今天很努力地工作了一上午,應該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我伸了一個懶腰,不做飯了,出去吃吧,嗯,順便叫上舒展顏好了,這麼忙,估計瘦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