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鐵青,眼底堆滿暴烈陰霾,抵著桌麵的手掌表麵暴起根根青筋。

助理敲敲門,李振還沒開頭,就低著頭走了進來。李振抓過他手裏的文件,掃了一眼,狠狠砸在地上,把助理嚇得麵無血色,不知道自己哪裏惹怒了自家老板。

“滾出去!”李振的聲音又低又沉,似乎壓抑著什麼,即將爆發。

助理隻能趕緊撿起地上的文件,迅速退了出去。

李振將自己狠狠砸在辦公椅上,將手貼在額頭上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手那麼冰冷,而臉因壓抑的怒氣而變得滾燙,刺激之下,總算平靜了一些。

想著墨白,想著自己越發無法控製的脾氣,李振隻覺得身心疲憊,腦袋裏像是有火車轟鳴而過,直讓額角不斷抽[dòng]。

那頭,墨白答應了卓沐陽,便跟著他與眾人集合。大家看到一向不與人來往的墨白,都有些詫異,女生們也有些微的騷動和興奮,畢竟墨白長得還算幹淨俊秀,加上他自小便生活在李振身邊,不自覺地受到李振的影響,稍稍帶有李振式的冷漠的氣質,寂寞又讓他看起來不隻是冷漠,在女生的眼中墨白變得複雜起來。平日裏,雖然不敢主動上前與他交流,卻都有些關注他,對他百般猜測。如今,這個人主動參與到與他們之中,怎麼能不讓她們興奮?

墨白很少同時跟這麼多人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連應該怎麼跟這一大群人打招呼都不知道,隻能跟在卓沐陽的身後,對他們輕輕點了點頭,抿著嘴唇強讓自己笑了笑。

“你要不要那麼酷啊……”卓沐陽偷偷扭過頭,悄聲說道。

墨白低下頭,扯了扯嘴角,突然覺得至少還有個卓沐陽熟悉一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也悄聲跟卓沐陽說,“我很少跟人出來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啊。”

卓沐陽看出來了,墨白應該不是很少,而是根本沒跟人出來玩過,又想到他上了大學,連出來玩都需要跟父親報備,一時都有點同情他生活在家教那麼嚴格的家庭裏了。

突然轉過身,占著比墨白高小半個頭的優勢,拍了拍他的頭,又將手臂搭在墨白肩頭,緊了緊,跟眼前的一堆人笑著說:“李墨白,我們班的,個性太靦腆了,不是酷啊,是不知道怎麼跟大家打招呼,哈哈,等下玩下就混熟了。”

墨白頭一次跟除了李振以外的人有那麼親密的舉動,一時有點別扭,又不想撫了卓沐陽的好意,便順著他的話,跟同學們打著招呼。

卓沐陽在他耳側小聲細語道,“別擔心,有我呢?等下包你一點都不尷尬,和大家都玩得忒熟。”呼吸噴在墨白的耳側,吹起了耳際的發尾,撓得墨白的耳朵有些癢癢的。

不過經過卓沐陽這麼一說,原本以為墨白裝酷的男生們也放鬆了臉色,對墨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女生們也紛紛開心地對墨白說著什麼。

原來的尷尬煙消雲散,墨白看得出卓沐陽在這個班裏麵的地位還是挺重的,大家似乎對他的話都頗為信任。

看著眾人的熱情,感受卓沐陽自來熟的搭肩勾背的“好哥們”的舉動,墨白第一次感受到融入一個群體的快樂,不由得愉快地低聲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某龜總覺得自己的文筆不夠好,沒辦法,很隨心所欲地表現自己勾畫的想法。

對於李爹,在龜龜心裏認為,他雖然平時對著人有些冷漠,可是對著墨白的時候,卻是最真實的他,會心疼,會開心,會生氣,會失去平時的自控力,隻是因為他麵對的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