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李振的懷裏困倦地嗬了一個哈欠,然後在李振的懷抱中鑽得更深。李振的手臂收緊,將墨白抱得更緊。
第二天,墨白起床的時候,李振以及拿著掃把把整個房子掃了一遍。像是心有靈犀,墨白一睜開眼睛,李振就轉過臉去。
墨白用手揉著眼睛,眨了眨眼睛,李振已經坐在床上。
他拍了拍墨白的頭,“今天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他把煮好的魚片粥,端放到墨白的麵前。
墨白爬下床隨便刷了下牙,洗了把臉,又爬回床上。
墨白用手捧住碗,還是溫熱的。他低著腦袋,吃了兩口粥,覺得味道清淡,咬了一口魚肉,沒有骨頭。他咬得很小心。
李振用手掌擦擦他被水沾濕的頭發。
“我把魚骨剃幹淨了,大口吃吧。”李振說著,拿過墨白手裏的勺子,喂了一口到墨白的嘴巴裏。
等墨白吃完了,李振拿著碗去廚房。
“爸爸。”墨白突然叫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他的聲音很平靜,似乎把他困在這裏的並不是李振。他們像是相約著,一起來這裏,共同享受閑適的時光。
他的頭歪歪地靠在床上,身體慵懶著,背脊彎曲著,如同軟體動物一樣。被子被他抱在懷中,他的兩隻手攏著,下巴抵著被子。他的雙眼望著李振的背影,看著他走進廚房,再慢慢走了出來。
眼神淡淡,黑色的瞳仁在陽光下,有些透明,就像琉璃珠一樣,漂亮,卻帶著些涼意。
其實,在李振心裏,這裏也不過是送給墨白的禮物,是想要給與墨白的驚喜,總有一天,他們還是要回到,兩個人的家中。▼思▼兔▼網▼
隻是,最近事情很多。在沒有處理完之前,他不願意將墨白暴露在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中。
在墨白醒過來之前,公司的公關經理打電話告訴李振,《橙色日報》經過昨天的記者招待會,不止沒有收斂,而且今日還在報紙上,大肆報道李振父子的生活,並且極力抹黑,用詞激烈,含義齷蹉,給讀者帶來了各種引導。並且報紙上,還出現了墨白和張淑敏的事情,報紙上刊登了數張照片,照片清晰,且皆充滿曖昧,暗指富家子弟背後的淫%亂不堪的生活。
當李振上網查資料的時候,又有人在網絡上爆出了墨白和張淑敏的做%愛視頻。
一時之間,無論是現實,還是網絡,大眾被引導著,深究著這件事情背後的道德問題。
李振不想告訴墨白這些事情,他需要時間去處理。隻有當事情解決後,他才能夠放心地帶著墨白回到他們的家中。
李振盯著電腦屏幕,光亮折射著,卻照不亮他暗沉幽深的雙眼。
他準備先去找張淑敏,在墨白醒後。
(2)
李振踏進曾經隻屬於兩人的房間,張淑敏正坐在床邊,目光散漫,若有所思。她的眼瞼低垂,看不出情緒,可是手指卻揪緊掌下的床單。
當李振走到張淑敏麵前的時候,張淑敏猛然一驚。她睜大雙眼,眸色中蘊含驚恐不安,她瞬間起身,盯著眼前的李振。
看守張淑敏的保鏢為李振搬來一把椅子。李振沉默地坐下,兩腿相疊,十指相扣,將手放在腿上,神色很是平靜。
他看著張淑敏 ,眼神中沒有一絲怒火,平淡得很,就像是麵對著一個陌生人。
張淑敏到底擔驚受怕了好些天,禁不住這樣壓抑的氣氛,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她努力地想要放鬆自己,卻無法,隻能看著眼前的男人,絞著手指,帶著些懼怕,尖聲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李振沒有回答,他隻是點了一支煙,然後衝旁邊的人擺擺手。在保鏢帶著門出去之後,他才抽了一口煙,然後吐出煙圈,白色的煙霧縈繞著,讓張淑敏看不清他的眼神。
半晌,李振才冷漠地命令道,“兩天後,離開這座城市。”
張淑敏顫唞著身體,“不要!”這裏是她生活的地方,她擁有的所有的記憶的歸屬,無論是童年,還是青年,還是現在,這個地方包容了她從出生以來所有的人生。
如果李振隻是讓她離開墨白,她會答應。可是憑什麼,李振要來決定她接下來的人生該生存在哪裏?難道就因為李家財大氣粗,就可以任意將她驅逐出這座城市?
李振的眼神由原來的平靜、漠然,慢慢變成刺骨的冰冷,他的黑瞳中蘊育著驟然掀起的風暴,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那樣盯著張淑敏。他的眼神變得如同一隻冰冷的蛇,用那扭曲的身子,禁錮著張淑敏的呼吸。
“你大概還不知道最近的新聞都鬧出些什麼。”
片刻之後,李振才又開口,“墨白和你的視頻被人放到了網上,報紙到處都在報道李家的醜聞。”
張淑敏聽出李振口中淡淡的嘲弄,她的臉色變成慘白一片,“什……什麼視頻?”她渾身止不住地發顫,心顫栗著緊縮。
當她看到李振帶著諷刺的雙眼,似乎在說“你說什麼視頻”一般,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冷酷。那狹長的眼睛,如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