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就著一個桌子坐下,隨後,店小二端上一壺茶。
梨初看著當今天子,依然英偉不凡的人,他總是這般神采奕奕。
本以為,離開了會讓對方有所不舍,會轉頭抓住自己,看來,輕易的放手,也是個錯,而且錯就錯在,還奢望著,對方會抓住自己。
人心易變,世道不變的是物,人總是非了昨日,隻惜今朝。
“梨初,你如今,住哪裏?”
風千鶴眼看清瘦的人,一如初見,俊俏如畫,而自己的心,卻是出奇的平靜,想來,李七竹第一次是猜錯了,他風千鶴,終究沒有對貌美的梨初有所留戀,再而貪戀,李七竹的第二次結論,倒是說對了,或許,風千鶴的一生,他最在乎的是自己的江山。
即便,他得了千雲公子的原諒,也一樣,最愛自己的江山。
從小到大,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是太子,從懂事開始,就涉及國事要政,他一直,都在這些事上付出身心和心力,童年,韶年,都給了它,那麼,一生,自然也是依附它,才算完滿。
“草民就住在西莊。”
梨初帶了兩人過去,那是一所毫無人氣的園子。
尚君相環顧了園子一圈,他覺得,自己住在這種地方,會感覺壓抑,在涼州,他住在自己的家中,還有兄弟的陪伴,還有小魚整天忙著替別人洗衣物,她忙碌的身影時常在空寂的院子裏遊蕩,這讓本來死寂沉沉的院子,多了一絲家的溫暖。
而梨初的園子裏,有的是冷清清的氣息,沉悶悶的感覺,人住下來,感覺壓抑。
尚君相走向那間緊閉的房門,他想看一看,所以,推開門,往裏看,他不知道,裏邊會有貓,而且,它還朝他撲了過來。
風千鶴和梨初在大廳那裏,當聽聞貓的嘶叫聲,風千鶴聞著激厲的貓叫聲,當即站起,梨初道,“莫不是尚公子出了什麼事?”
風千鶴走出來,看向尚君相所在的房間,“君相?”
尚君相回頭看了一眼,他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遮掩了被貓抓到的傷口,他道,“皇上,隻是貓叫。”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上,被貓抓過的地方,也被一隻大蜘蛛,蟄了一口。
在那受傷的地方,貓抓出的傷痕,掩蓋了迅速爬過的蜘蛛所蟄的傷痕。
“你可有受傷?”
“沒有。”
尚君相看一眼梨初,他難以想象,為什麼,像梨初這般文弱的人,能在這樣冷寂的園子裏住下?
梨初這時道,“尚公子,梨初向您賠不是,這貓兒,許是無處可去,它便偷偷賴在這裏,竟不知,它會嚇著你。”
梨初說話,說得合禮和氣,他沒有像路緗澤那般,囂張跋扈,更無天子後宮的另外兩個人,仗勢欺人。
“無事,也怪我亂走動。”
尚君相極是好奇梨初為什麼能住這樣的地方,因此特別的留了心,他就多看了一眼,怎想,會被貓抓了手,想來,是自己自找苦吃。
風千鶴道,“若然,朕安排給你住別的園子吧。”
“皇上,這怎使得。”
“你也莫推脫,就當朕謝你當初的救命之恩。”
風千鶴說得平靜,站在一旁的尚君相,卻是一愣,他自不知,天子和梨初,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君相,你去安排安排?”
“但是,臣對這裏不熟悉,不如,叫墨存吧。”
尚君相想到唯一能救自己的人,隻有墨存了。
風千鶴又是蹙眉,“那便交由他來辦。”
“皇上,依梨初看,還是不用了。”
“這是朕的旨意,就這樣,君相,你去吩咐墨存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