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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千鶴等待沉默低頭的人,作出反應。
尚君相感覺心裏抖得厲害,雖然,自己的身子,已經屬於對方,本就在對方喝醉的那夜裏,自願把自己給了對方,但是,這並不表示,他願意這樣,解開自己的衣,麵對他。
那比接受任何酷刑都讓人覺得痛苦。
風千鶴平靜無瀾的直視著站直了身子的人,尚君相緩慢的解開自己腰帶,接著慢慢解開自己的衣襟。
頂天立地的男人,擁有他人無可比敵的威懾力,當衣物漸漸被解下,白皙的肌膚,充滿力量的肌理,他的身材,掩藏在衣服之下的身子,卻是那般修俊優美。
風千鶴的視線落在對方的腰上,看了一眼,他道,“行了,朕隻是開玩笑。”這也算責罰。
尚君相抬頭,望著天子,他不知為何,心裏莫名不是滋味,不知是不是失落,或者感覺鬆了一口氣。
“等等,你手上的傷,怎麼回事?”
風千鶴本來要轉開視線,這時,卻發現,尚君相的手腕上,有抓痕。
“這是臣不小心,被枝葉劃到了手。”
尚君相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習慣對麵前的人撒謊,他不知道,他這樣下去,會不會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風千鶴拿起他的手查看,“你當朕是眼瞎了?”那分明是貓的抓痕!
尚君相不敢再說話。
兩人麵對麵相視了好半天。
風千鶴道,“君相,你把朕當什麼?”是君?還是其他什麼?
“皇上,都是臣的不是,這與皇上無關。”
“是嗎,與朕無關?”
風千鶴放開對方的手,他才知道,他與他,不過是君臣關係,沒有其他關係。
“你這裏的傷,可還記得,是怎麼留下的?”
風千鶴失神一息,他的手,輕觸裸著上半身的人的右腹,那裏,有一條淺淺的疤痕,那是尖利的竹子滑過的痕跡,這傷,不是什麼舊傷,那是兩個月前,才被任命為射聲校尉的尚君相,他為了避免天子受傷,挺身而出才落下的傷。
那淺淺的疤痕,就刻在他的右腹,風千鶴從未留意過對方的這個傷痕,即便是那日,尚君相為了自己受傷,那也是他自行處理的傷口,他總是執意推托天子的親近。
“朕,是不是,讓你覺得懼怕?”
“不是。”
尚君相急忙否認,但他不能說,之所以不敢靠近對方,是怕自己忍不住。
血氣方剛的男兒,要說沒有任何的反應,那肯定不可能,更何況,對方是心裏在乎的人。
可是,再怎麼在乎,再怎麼上心,對方也是一國之君,而他,是君的臣,他還能做什麼,從作出選擇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清楚,君臣之間,有了一天汀謂分明的不該逾越的界限。
他們一旦超越了那條界限,事情就不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簡單摩攃那麼簡單。
風千鶴收回手,他道,“朕知道,或許,在你看來,朕不過是斷袖之君的作為。”因為喜歡男人,所以,偶爾會對喜歡的男人,作出些賞罰不分的舉措,然後讓剛正不阿的人誤解,讓他心裏存芥蒂。
“皇上,臣未這樣認為。”
尚君相不知怎麼解釋,他沒有那樣想過,而天子卻是誤解了。
風千鶴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道,“罷了,朕不追究你失職之責便是,你回房間休息罷。”
尚君相握了握自己的手,他穿上衣道,“皇上,臣出去了。”
“嗯。”
風千鶴背著身,他不看身後之人的神情,等對方帶上門離開,他才轉過身,表情上,竟是說不出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