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地的布局,一環扣一環,而經過風千鶴這麼一踩,所有的機關順序都亂了套,尚君相不知道哪個開關已經被打開了,哪個開關還一直扣住,他不敢貿然闖入,或者貿然解陣,當時唯一想要的,他隻想救出風千鶴,然後再將陣地毀掉,然後重新布局。
不管怎麼說,被困在其中的是天子,所以,即使是翻了整個禦林苑,他也在所不惜。
風千鶴當時坐在樹上,他好不容易喘口氣,本來是想責怪尚君相的不是,他認為自己是皇上,應該有權知道,自己的臣子,在自己的禦林苑裏,做了什麼,偏偏尚君相事先沒有告知,而且偏偏,自己還偷偷的跟進來,這其中的錯,好像追究起來,受罪的都是兩個人,兩人都難辭其咎。
尚君相嚐試了好幾次,想要強行進入陣中,將風千鶴帶出,但是,都被那些四麵八方圍攻的陷阱給轟了出來,因此,他隻能安排周邊的侍衛,四麵八方,全部引動機關,然後,在徹底焚毀中求生。
當時,那些侍衛,經過一個月的訓練,基本上,都已精通尚君相所設置的陷阱,隻不過,都未曾親身曆練過,眾人在這關鍵時刻,各個都選擇英勇就義,為了保全天子的安危,他們隻能拿命去賭。
尚君相看一眼坐在樹上搖扇的皇上,他道,“去吧,依據手勢行事,盡可能的嚴加防守,前麵的人,在引發機關時,後麵的人,記得及時扣住機關,哪怕是毀掉,也要保全個人安全。”
尚君相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那是他自己辛辛苦苦設計出來的陣地,沒想到,就這麼讓天子給毀了,他有些欲哭無淚,但欲哭無淚之外,更多是擔心風千鶴會受傷,因此,當紊然有序的指揮手下在四麵八方,一起全然引動各處機關時,他站在陣地的主線上,一直緊盯著風千鶴,最後,在見到那些從四周往內投射的竹器,尚君相第一個衝了進去。
風千鶴原本是想好好呆在樹上,等所有人都毀掉了機關再下來,但看到大家全力以赴,並且整齊有序的聽取號令進行得有條不紊,忽然間,心潮澎湃,他也忍不住掉下來,然後,又再次幸運的踩上了一個陷阱,他往下陷的時候,在他後邊的侍衛,急忙抓取一根竹子,踢過來,竹子堪堪的卡在井口,而風千鶴就站在那根竹子上。
風千鶴回頭看了一眼那名侍衛,他本想說,回頭有賞,誰知,四麵八方,暗器齊射,他話還沒說出口,人就先怔住。
尚君相當即拿過身邊侍衛遞上來的竹弓竹箭,他選了一個位置,迅速放射手中的竹箭,而身後的侍衛,也各自選定了位置,站到適合的角度,跟隨校尉放射手中的竹箭,他們每放射一箭,就可攔下一批暗器,尚君相不顧箭雨,衝進了陣中,那些侍衛一個月來也沒白訓練,當見到校尉這樣奮不顧身時,各人還能沉靜的做著手邊的事,及時的攔截住了那些箭雨。
風千鶴在回神的時候,尚君相便來到了他的身邊,後者伸手一拉,便把站在竹子上的天子拉離陷阱,隨後從地上彈出的機關,由地下冒出,往天上直衝,尚君相把風千鶴護在身後,隨後,移步去打開另一處陷阱,底下的暗器被卡住,四周的又掀起一輪,在外圍周邊往裏進軍的侍衛,他們隻能順了校尉的要求,讓那些竹網互相撞擊粉碎,而那些成條的隻能靠人自己掃下。
風千鶴看著那些一環接一環的機關,他背靠尚君相問,“這些,都是你布的局?”
尚君相喘了口氣,他累得夠嗆,“是,都是臣擅自布局。”之前,他應該向皇上稟明一下,也許不會遭遇今天的苦。
陣地被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