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遜帶著他們在地道裏曲折繞行,過了很久,才到一間緊閉的鐵屋前。開門後,他把油燈放在一旁牆壁的石台上,室內有了些光線,但還是有些昏暗。
室內中央有一方大石台,放了個錦緞盒子,淡淡的熒光正從裏麵透出來。
“這就是了。”嚴遜上前,給他們指了指。
謝雲崖和江舒立小心地靠過去,盒子裏安放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黃色晶石,黑暗裏呈現一種半透明的質感,誘人心魄。
嚴遜拿了抹香鯨塊在手裏,攤到他們麵前,“謝公子覺得怎麼樣?”
謝雲崖完全被這漂亮的晶石吸引了,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了摸,質地光滑,觸手卻是溫熱,他忍不住笑讚道,“確是極品。”
“自然是極品,它的用處可大了。”嚴遜笑道。
“除了香味獨特,能在人身上長久保持,祛病驅邪之外,難道還有什麼別的用處?”謝雲崖輕輕一笑,收回了手。
嚴遜道,“當然不止這些。”
“那還有什麼?”
就在這時,嚴遜的笑容透出了幾分意味不明,“它還能幫我得到一大筆財富。”話音未落,他猛地一撞石台的邊角,一陣機括響聲,兩人腳下一空,齊齊墜了下去。
江舒立的身體瞬間失重,以為要粉身碎骨了,落地之後,卻沒有意料之外的疼痛。她輕咦一聲,有些不解。
下麵傳來悶哼呻、吟聲,“姑奶奶,快起來吧,你爽了,我卻快要死了。”
江舒立這才發現,掉下來的時候他墊在了她下麵,連忙爬起來。
謝雲崖不停地痛呼慘叫,在地上躺著,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江舒立本來有些狐疑,但是想了想這上下的高度,就不懷疑了。就算謝雲崖是古武到達五十多級的高手,在猝不及防下也會受傷。
室內非常昏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她發了個光明的治療術,有了些光亮,依著找到謝雲崖的位置。
他還在呼痛,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她蹲下來,踢踢他,“喂,沒事吧?”
“怎麼會沒事,快死了!”
聽他這麼說,江舒立反而不怕了,在旁邊涼涼地說,“看你中氣十足的,也不像要死的樣兒,幹嘛咒自己死?”
謝雲崖嘻嘻笑了一聲,對她眨巴眨巴眼睛,半開玩笑地說,“姐姐親我一下,我就不死了。”
次奧!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調笑。
憤怒無語之餘,江舒立到有些佩服他這種泰然自若的心境。
“姐姐不願意親我嗎?”他看著著實有些可憐。
江舒立哼了聲,“少來,自己起來。”
“我真的起不來了。”謝雲崖笑了笑,在這明亮的笑容裏,似乎又摻了點淒涼的意味。江舒立心裏一突,走近了些,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不由大吃了一驚。
他的麵容慘白,比往常的白皙更多一份不健康的青色,唇色紅地有些發紫,明顯是中毒的征兆。
她有些急了,“你怎麼了?”
“中毒了。”他還在笑,隻是笑容已經非常勉強,再沒有往常那種灑脫自若的感覺了。
“怎麼會中毒?”江舒立百思不得其解。
謝雲崖笑道,“是我大意了,剛才隻顧著看那抹香鯨塊,沒有注意上麵塗了毒。我一旦高興起來,就什麼理智都沒有了。”
江舒立心裏也悶悶的。
謝雲崖一向謹慎機智,但就是有個毛病——貪婪。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總會千方百計要去得到,看到那件東西的時候,他眼裏除了那個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