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湄肩膀上背著她的工具袋,把淼渺放在肩上馱著,下來找東方炙炎了。東方炙炎站在樓後的角落裏,她把周雨蒔帶到警方這邊以後,自己就悄然退了。藍湄在樓上看到了她,過來走到她身邊,雙手扶著淼渺的雙手,探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東方炙炎愣了一下之後,突然臉紅了。藍湄望著她笑,說:“怎麼臉皮突然薄了?你往我身上膩的時候怎麼不臉紅?”東方炙炎咬咬嘴唇,還有些扭捏,說:“這是你獎我的棒棒糖?你誇獎我我還不適應。”
不遠處人聲噪雜,警笛聲和救護車的鳴笛聲響成一片。藍湄輕輕對東方炙炎說:“真亂,我們回家吧。”
東方炙炎點頭,伸手接過孩子,抱著,又順手把袋子也提溜過來。藍湄和東方炙炎走到了街邊,藍湄舉手叫車,東方炙炎說:“你說周雨蒔不會是真毀容了吧?”藍湄搖頭,說:“誰知道,我們盡心了就好。”
該盡的心盡到就是了,別人會不會領情,會不會感恩戴德不重要,她們覺得對得起自己就行。
不過她們是經曆多了看得淡泊,別個俗人不見得能信她們這樣淡泊。
坐上車子,藍湄側頭偎著東方炙炎,目光看到了東方炙炎頸子上被自己咬傷的傷痕,就在那裏吃吃笑起來。東方炙炎不解的說:“你笑什麼?”
藍湄正色,說:“妞兒,咱們那天一起去做個紋身吧,我想把肩膀上這塊疤也遮起來,你把脖子上著塊傷也弄個紋身。”東方炙炎下意識的低頭去看自己頸子上的傷,不過看不到,於是說:“不要了,反正這是你留給我的,你留給我的不管是什麼,我都要好好留著,不過你要去做,我就陪你去,你肩膀上的傷,我記得原來是你姐姐的名字吧?”
藍湄輕輕點頭,東方炙炎沉默一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說:“要不。。。。再紋回來?”藍湄詫異,轉頭看著她,說:“紋回來?”
“紋回來!”這次東方炙炎似乎下了更大的決心,加重了語調。
藍湄仔細看了她半響,看她很認真的神情,兀自疑惑,說:“我真紋回來,你不會又該歇斯底裏了吧?”
東方炙炎嘟著嘴低了頭,嘟囔說:“你老翻我舊賬。”
藍湄撇嘴,對她的心虛表示鄙夷,然後說:“我不會紋回來了,她在我生命力是不可取代的人。”她一邊說,一邊撫摸著東方炙炎的頭發,說:“你也是,有些人是因該放在心底的,有些人是因該捧在手心裏的。”
她說這些的時候,並沒有看著東方炙炎說,一邊說一邊思考著什麼,或者她自己也隻是有點惶惑而已。
東方炙炎又做夢了,又做了那個曾經在她夢境裏重複千百回的夢,走過小巷,走過樓梯,推開那扇門,她清晰的看到白天的太陽,從咖啡色的窗簾布後透出暗沉的光線,房間裏的床上,藍湄靜靜蜷縮在被單下。
東方炙炎走過去,看著她因為失血而蒼白麵容,然後伸手去撫摸讓她心疼不已的麵容,藍湄卻突然翻身起來,用一把匕首頂在了她的頸上,幹裂的失去血色的嘴唇對她說:“不要動我!”東方炙炎沒有敢亂動,隻是舉起手,說:“我給你拿藥來了。”
她的話沒說完,藍湄卻一頭栽在了她身上,然後昏迷了。這次的夢做的異常的清晰,清晰到東方炙炎連自己當時的心情都想起來了,當藍湄栽在她身上時,因為過於緊張,她幾乎都不敢伸手去扶她,就這樣停了許久之後,她才小心翼翼把藍湄放回床上。
當時的她,整整偷窺了藍湄一年多,從未沒有實質性接觸過藍湄,卻為藍湄做過春夢,想入非非過,隻因為看到她水霧中一點□的肩頭而悸動萬分過,但是當藍湄整個人就擺在她眼前時,她卻緊張的連碰也不敢碰。
但是原始欲望的本能是無論任何原因也擋不住的,就算她把藍湄當女神來憧憬,也擋不住她強烈渴望更加接近藍湄的欲望。
夢境中,東方炙炎緊張而小心的抓了藍湄的頭發揉玩,順滑的絲緞一樣的長發,隻要東方炙炎稍微鬆鬆手指,就會從指間滑落,東方炙炎掂著頭發,放在鼻尖輕輕嗅聞,頭發帶著花果一樣清新的香味。
她看著並無所覺的藍湄,更本控製不了心裏的悸動,在這種原始欲望的驅使下,她第一次大膽的撫摸了藍湄的麵頰,以及她的眉眼,嘴唇。
當時藍湄還是依舊無所覺,她激動的手都要顫唞起來,從臉頰滑落到頸子上,肩臂上。她完全失去了清醒的意識,她從來沒有那麼激動過,她吻了藍湄,吻過她的唇,她的手。她半伏在藍湄身上,小心翼翼的親吻觸摸著藍湄瓷器一樣美麗的肌膚,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種強烈的刺激帶來的極度興奮的感覺。
身下的人卻在這時突然睜開了眼睛,條件反射一樣揚手給了她一個耳光,厲聲說:“你要幹什麼?”東方炙炎驚慌失措,捂著自己火辣辣的麵頰,翻身坐了起來。
房間裏一片黑暗,身邊的人兒這時正睡的恬靜,東方炙炎這才發覺是又做了以前那個老夢,夢境曆曆在目,東方炙炎捂著自己的坐在床上,許久不能回神,藍湄卻醒了,奇怪的看著坐在床上的東方炙炎,說:“妞兒,坐這幹什麼?”東方炙炎兀自慌張,還沒完全醒神,聽著藍湄的詢問,急忙搖頭,心虛慌張,說:“我什麼都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