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兩個月,教練對小奕的要求總比其他人要相對寬鬆一點。小奕知道,這是因為她聽不見,她必須做完動作,看著教練的嘴唇,努力讀出他的唇語,才能知道自己剛才做得對不對,好不好。。但是漸漸的,小奕表現出在體操方麵的才能和巨大潛力,教練對她的教導也變得用心和嚴格起來。
在體操俱樂部裏,訓練的隊員通常分成三種,一種是和安馨姐姐當年一樣,由俱樂部選來的有很大希望或者已經在大賽中獲得名次的選手,他們不僅由俱樂部這邊承擔所有的訓練和生活費用,每個月還有工資和廣告代言分成之類收入。第二種是潛力不錯,但水平能力距離前一種還有一定距離的,俱樂部隻承擔一部分的訓練和生活費用,剩下的需要隊員的家長自費。
第三種和安馨姐姐也有關係,是由她出資並命名的“啟航計劃”讚助的隊員,他們都很有體操天賦但家境平困,所以訓練費用從基金裏出,生活方麵則由俱樂部這邊承擔。
小奕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她是安馨姐姐單獨送過來的,最主要的是她聽不見,平時的訓練和學習很多時候需要教練單獨多花費時間和精力。確切的說,她一開始雖然住在俱樂部的隊員宿舍,跟著其他人一塊兒訓練,實際上卻不算是俱樂部的正式隊員,就跟學校裏的旁聽生差不多。
安馨姐姐承擔了她所有的花費,小奕有一段時間特別惶恐,她怕自己做得不好,安馨姐姐就不會再管她。她不敢直接去問安馨,隻敢悄悄地找個機會問孫教練,因為平時她和安馨接觸的機會不多,孫教練確實天天能見到。小奕的直覺告訴她,雖然孫教練有時候比較凶,但是他是個好人,他對每個隊員都很關心。他就算是凶,也是為了大家好。
“體操練不好,那就好好去學校上學啊,不然你還想怎麼辦?”孫教練完全不明白小奕在擔心什麼,“你這個年紀,本來就是應該讀書的時候,就算現在在練體操,你也得好好上文化課。”
孫教練好像是理解岔了,但是小奕也沒解釋。不過她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安馨姐姐不會把她丟到大街上去的,長久以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過年過節小隊員沒有集訓,孫教練會把她帶回家。家裏有師母,還有剛上大一的哥哥。哥哥會教小奕打遊戲,師母做的紅燒肉特別好吃。
安馨姐姐的工作實在太忙了,她一年都抽不出幾次時間來看小奕。從感情上來說,孫教練一家給了小奕更多的歸屬感。雖然孫教練有時候會念叨安馨姐姐,說她整天到處跑,不知道早點安定下來過日子,但是哥哥說,他老爸也就在家裏念叨,出去了誰要是敢說安馨不好,哪怕是對著一大群記者,他也照樣開懟。
小奕理解孫教練的感受,自己護著長大的孩子,最後卻沒有按照他規劃好的道路走下去,作為長輩多少都會有些失落,但不管怎樣,他都不會允許別人說這個孩子不好。小奕覺得自己的心不大,要求也不多,她隻想過簡單一點安定一些的生活。
頭一兩個月,教練對小奕的要求總比其他人要相對寬鬆一點。小奕知道,這是因為她聽不見,她必須做完動作,看著教練的嘴唇,努力讀出他的唇語,才能知道自己剛才做得對不對,好不好。。但是漸漸的,小奕表現出在體操方麵的才能和巨大潛力,教練對她的教導也變得用心和嚴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