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與此同時,從城外官道由遠及近忽然傳來急速的馬蹄聲及嘶啞的喊聲:“急報!閑人閃開!急報!閑人閃開!”
他們轉頭向外看去,那做師叔的伸手按住了腰上的刀。
城門役跳起來,趕緊將堵在門口的路障扯開,幾個人一起轟隆隆地推開了一側的城門。
城門剛剛開了一條縫隙,一匹疾馳的快馬便一轉眼到了跟前,馬上一個背著小包袱的軍曹嘶喊著,瘋了般地催著馬向前。
城門路上行人和等候的流民一時大亂,包括累了一夜在旁邊閑坐著看熱鬧的不良人,也跳了起來。
秦征一把拉住程雲淓,抱著小魚兒向後退去。蔡二也趕緊遮住於三娘,跟著秦征退到路邊,混在了流民們堆裏。
那被稱作七郎的忽然“咦”了一聲,一邊拉著小郎君退到街邊讓那快馬信者飛騎而過,一邊眯起眼朝著那堆端著粥碗伸長脖子看熱鬧的難民看過去。俄頃,揮揮手讓護衛護住小郎君,自己按著腰間的長刀又返回到了城外,快步走到不良人身邊。
那黑臉漢子見了,連忙過來行禮:“惠七郎!”
惠恒惠七郎點了點頭,問道:“元寶,查了這一夜,竟查不出刺客的任何線索?”
“許某無能。”宣城不良帥許元寶慚愧低頭。
“流民中可有可疑之人?”
“下屬揪出一些惡徒逃·犯,也查出幾個搶`男`霸`女之人,倒是均未有那個能耐深夜翻進內城,在護衛和府軍眼皮子底下潛入刺史府行·刺。待下屬了結城外搜查便入城與汪將軍一起再次搜查內城。”
惠七郎站在略高處,環望著四周人群,但剛才那個似是而非的身影卻並未出現。
“難道是我看錯了?”他疑惑地自言自語。
“惠七郎有何發現?”許元寶問道。
惠七郎說道:“剛才一瞥之下,見一小郎君身形竟與遊擊將軍相仿佛。”
“遊·擊·將軍?哪位遊·擊·將軍?”
惠七郎斜了他一眼,冷笑道:“還有哪位遊·擊·將軍?”
許元寶摸摸下頜的短須,狐疑道:“據探報,他不是已被燒`死在伏龍山深山棧道處了嗎?盧三郎發瘋般地帶領三千騎兵長途奔襲伏龍山北西突厥部,不就是為他報仇?”
“可見其屍`體?”惠七郎冷冷質問道。
“……據斥候探報,深山之中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棧道營地具毀,焦黑死`屍無數,均麵目全非。倒是確實無法辨別哪具屍體是他。”許元寶哼聲說道。
惠七郎再次斜了他一眼,轉身往城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