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麵的銷量、利潤也一路看漲,程雲淓開心得不行,又開始天天晚上在家數錢了。銅錢叮叮當當的響聲真是世間最為美妙的仙樂。
“大錢嘈嘈如急雨,小錢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錢小錢落玉盤!”程雲淓在一箱一箱的銅錢邊虔誠地跳著舞。
幾個娃也不知道阿姐樂個啥,反正一起鬧起來就對了,也跟在阿姐身後小尾巴一樣亂蹦亂跳、亂喊亂跳,開心極了。
羅大娘坐在一邊跟草兒一起搓著羊絨線,笑著看著她們。
她知道程雲淓的計劃,等製皂業站穩腳跟之後,下一步的重點便是羊絨產品了。如今郭二郎已經在製作二娘子所設計的腳踏式的紡線機,可以將處理好的羊絨紡成粗細不同的羊絨線,再用兩根長針織成圍巾、手套、襪子、毛衣毛褲等等的。
程雲淓在幾年前就開始收集羊絨和羊毛了。一開始她並不懂得羊絨和羊毛都是什麼季節從羊身上剃下來的,雖然她知道羊絨適合織成貼身衣物,不過羊絨似乎並不那麼容易得到,但以前穿的毛衣、羊毛衫不就是“毛”而非“絨”?所以她收了一大屋子的羊毛。
等收來了她才發現,這個年代的羊毛跟前世現代社會的羊毛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這個時代的羊的產毛量還達不到現代社會的那些特意培育出來的長毛羊的水平,羊毛也又粗又短又硬。一般窮苦人家裏禦寒的都得用兩層麻布裹著羊毛,才能當褥子或者被子鋪蓋起來,不紮人。
為了把羊毛處理得柔軟能用,程雲淓也是絞盡腦汁想了很多辦法,還去胡兒街去請教了波斯那邊做毛氈毯的師傅,隻可惜人家覺得她是來偷師的,不肯告訴。
沒辦法,她隻能自己又回去琢磨,後來發現,脫脂處理後的羊毛,用白醋和溫水泡了之後,再反複捶打,羊毛的柔軟度會大大增加,雖然達不到羊絨的程度,但織成帽子、手套還是可以接受的,織成羊毛衣褲穿在褻衣服之外,便不刺激皮膚,不紮紮,也不癢癢。
隻可惜白疊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被傳入華夏,不然羊毛和棉的混紡也是又便宜又保暖的一個選擇呀。
程雲淓問過章屠戶等養羊戶才知道,羊絨是羊過冬時候長的那層禦寒的絨毛,入春的時候剃掉便能采收。處理羊絨則比羊毛好多了,隻是羊絨比較少,往往跟羊毛混在一起,需要分揀了才可以用。
程雲淓也攢了一屋子的羊絨。“天皂地設”的門麵開張之後,製皂坊都搬了過去,益和堂後街那個院子便空了下來。郭二郎的木工工坊用不到一整個院子,便拿了幾間房間出來,讓羅大娘雇了不少街頭流浪的小孩子,每天兩個包子一份盒飯,將羊絨和羊毛分揀出來。
這個年代沒有棉花,有錢人家身上穿的衣服是絲綢精鍛和絹布,窮人家則都是麻布,略微有點錢的人家穿的“桂布白似雪”的桂布也是桂林那邊產的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