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益壽的啊。
“師兄,想什麼呢?”美人挑眉,手卻已落在子墨頸間,食指與中指之間,一束銀亮色若隱若現。
“師妹啊……師妹啊……把針收回去……師兄什麼也沒想啊……”子墨冷汗都快冒出來了,這樣的女人娶回去能延年益壽?也虧自己想得出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三皇子的人抬了轎子來接人,子墨看著那老嬤嬤小心翼翼扶著瑾楠的胳膊送上轎,不屑的瞥了瞥嘴。裝,你裝,你還裝柔弱!哼哼哼。
又是如當夜小七生辰般的宴會,隻是貴賓席上多了幾名著著遼服的男人,為首的蓄了長須,看了那舉杯飲酒的氣勢,倒也是個實實在在的練家子。瑾楠不動聲色,隨著帶路的宮女在遼使對麵入座,左手邊便是同樣打扮了一番的小七。雖說是打扮了,三皇子卻也心思縝密,金色華服罩在小七身上,怎麼也有些裝成熟的味道,與小七年輕可愛的氣質實在不搭。
瑾楠暗笑,要的便是這個效果。
徽宗皇帝見瑾楠落座,微微朝瑾楠使了個眼色,瑾楠低眉淺笑,表示自己懂得如何做。而後,便聽得徽宗的聲音回蕩在大殿裏:“宋遼聯姻實在是天下之大喜事,今日朕的六公主、七公主在此與遼國使者同飲,不知朕的女兒誰有幸為我大宋與大遼的未來添這一筆輝煌啊?”朗聲大笑,位下群臣也笑臉符合。
這宋徽宗不務朝政,卻倒真有那天子之風,瑾楠心中暗笑。不動聲色掛了笑,左手扶住右手衣袖,伸出右手端杯,舉杯衝遼使示意,微微一笑,一飲而盡。萬千風情,卻是三皇子教授了幾日才得的成效。瑾楠覺得自己還是適合與那暗衛隊的兄弟在街邊小館暢飲比較痛快。
刻意忽略了一邊一直走神的小七,瑾楠要把這戲演到底。
遼使被瑾楠那傾世一笑晃了神,良久才落了杯,笑著走至大殿中央,衝瑾楠微微頷首:“早聽聞七公主容貌出眾,今日一見,果然沉魚落雁,名不虛傳啊。”遼使看來,這風情萬種的白衣女子,必然便是民間瘋傳的貌美七公主了。
瑾楠掩嘴一笑,道:“使者大人真是糊塗了,難不成大人收羅去的七妹的丹青上畫的是安德的模樣?”遼使一愣,細細打量了眼前的瑾楠,又轉過頭再看看一邊的七公主茂德,眼神全然是不敢相信。細瞧那金衣女子,確實是漂亮可愛,與丹青上的七公主一模一樣,隻是在這白衣女子麵前端的是少了分優雅成熟。
而眼前的美麗女子,就是默默無聞的六公主安德?遼使搖搖頭,表示詫異。
“聽聞安德公主與茂德公主同齡,這看來,似乎是要長上一兩歲。”遼使生疑,側回了身子麵朝徽宗。徽宗愣了愣,麵露難色,正不知如何回答,一邊的三皇子卻是大步走出:“使者大人此言差矣,六妹七妹既然有長幼之分,妝容服飾上自然是可以分一分成熟與青澀,難道大人沒聽過三分長相,七分打扮之說麼?”
那遼使還是將信將疑,瑾楠卻端了酒杯走下大殿,在遼使身邊舉杯笑道:“使者大人,女子的年齡可不是該討論的話題。”說罷挑挑眉,清釀入口。
遼使先是一愣,接著大笑起來,衝徽宗道:“大宋公主果然金枝玉葉,我大遼也隻有長公主殿下能夠與宋六公主一較高下了!”“哦?遼國長公主?”徽宗來了神,早聽聞遼長公主才貌雙全,能文能武,不說別的,就說率兵打仗都是宋人想象不到的。一個女子,雙十不到的年紀,卻有著一個優秀年輕皇子的氣魄和能力,在民間卻也早就成了神話般的傳說。
“我大遼長公主是大遼驕傲,想來,長公主也會願意會一會宋六公主,不知六公主是否願意一同去我大遼見識我大遼風采呢?”遼使滿臉得意之情,說到本國長公主,那絕對是拿出來壓得住陣的話題。瑾楠卻沒有在意太多,遼使此言一出,便是選定了自己為這和親的人選,大計將成。
“安德不甚榮幸,望從今往後,大宋與大遼和平相處,造福兩國子民。”瑾楠再次舉杯,便聽得殿下眾臣子一同舉杯:“和平相處!造福百姓!”似乎這金殿上呼風喚雨的滋味,還挺不錯。杯沿邊的嘴角微微勾起,這戲,瑾楠愈演愈入戲,卻是忽略了身邊小七含淚的眸。
阿瑾,你果真是要離開我了,對麼?
定在三日後啟程,也就是說還有三日,瑾楠便要離開這呆了十六年的大宋國土,踏上塞外遼人的大地。三皇子為瑾楠在宮中暫時又安排了一處住所,一座別致的院落,牌匾卻是臨時題的。
瑾安閣。這三皇子也夠直接,不過是取了瑾楠和安德名字中的兩字,倒也叫他湊出個名字來。
瑾楠不方便再到處活動,隻得飛鴿傳書喚了子墨來,隻可憐子墨,跟著鴿子施展輕功,怎麼都覺得憋屈不已。到了瑾安閣,更是被瑾楠狠狠雷到。誰能想到之前在金殿上風情萬種的“六公主”,此刻在居所裏,盤腿坐在床榻上,抱了一壇酒喝得無比開心。
“師妹……你這……”子墨不好說什麼,往常與瑾楠在小屋內也是如此把酒暢談,隻是那時瑾楠著得可不是這白綢金邊的女裝。支吾了半天,什麼也說不出,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