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那孩子平時冷冷淡淡地沒什麼表情,卻是格外容易害羞,一逗就臉紅,別扭得不得了,著實是可愛得很!
馬車已經駛進了塞北的地界,氣溫明顯就已經大幅度地降了下來。君遷一向怕冷,早早地就把自己裹進了狐裘裏,整個人都毛茸茸的,看起來反倒是像極了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尤其是——當她眨著眼睛笑起來的時候,滿滿的都是狡黠。
西門吹雪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示意她安分一點。
君遷不滿地白了他一眼,轉過頭來看坐在自己對麵的楚應。
馬車裏很寬敞,要坐下三個人綽綽有餘,但那孩子卻仍是一個人窩在了角落裏,盡可能地減小自己占用的空間,低著頭一言不發,簡直就比西門吹雪還要沉默,但……君遷卻很清晰地看見他蜷著身子瑟縮了一下,臉色微白——很顯然,是覺得冷了。
楚應和君遷一樣都是江南人,即便是君遷內力不弱,也尚且有些受不了這氣溫,更何況是他這麼一個瘦弱的小孩子?
這孩子,也不知道該說是戒備心太強,還是太過乖巧懂事,都已經冷成這樣了,居然還愣是一聲不吭——君遷看著他瑟縮著靠在角落裏的模樣,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攏了攏裹在身上的狐裘,傾過身去湊到了他的跟前。
女子身上淡淡的藥香味傳入鼻中,楚應下意識地抬了頭,立時就對上了女子那一張溫婉秀美的眉眼,如同平日一樣帶著盈盈的笑意,但……這樣近的距離,不知為什麼竟讓她的笑看起來帶上了幾分戲謔——楚應一瞬間繃直了背脊,耳根微紅,本能地想往後縮,所發現自己的背早已貼在了車廂壁上,退無可退。
“小應,你冷不冷?”君遷笑吟吟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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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冷。”楚應本能地搖了搖頭。
君遷笑了起來,又往前湊了湊,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楚應的否認似的,仍舊自顧自地笑著往下說:“狐裘很暖和呢,要不要一起裹?我抱你?沒事的你才多大啊,有什麼可害羞的……”
君遷一邊說著,一邊就伸了手作勢要去抱他。
“不、不用了,我、我不冷……”楚應“刷——”的一下紅了臉,本能地想要掙紮,可看著眼前那張笑盈盈的臉卻又怎麼都反抗不起來,隻覺得整張臉都燙得像是燒起來了一樣,僵著身子有些費力地轉頭去看自始至終都沉默著坐在一邊看書的西門吹雪,眼裏滿是求救的意味。
西門吹雪抬頭,看了看角落裏那兩個活像是在上演“流氓調♪戲姑娘”場景的人,眼裏忍不住劃過幾分無奈,放下書,伸手——
楚應還沒來得及眨眼,就見原本湊在自己身邊君遷竟是忽然就不見了,緊接著就是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蒙頭罩了下來,原本凍得有些發抖的身子一瞬間就被一股暖意包裹住,隨即就聽見了一道清冷平靜的男聲在馬車裏響起:
“披上。”
楚應愣了愣,忙不迭地把罩住自己的東西扒拉了下來,果然就是君遷原本裹在身上的那件狐裘——男孩下意識地攏了攏狐裘將自己裹緊,然後立時抬了頭往西門吹雪那頭看去,就見君遷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已經被他摟在了懷裏,似乎是對他的突然出手感到極度不滿,正在奮力地掙紮著想要擺脫他的禁錮。
“你放手啦!”君遷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做什麼阻止我和小應交流感情!”
交流感情?分明就是她單方麵的調♪戲吧……西門吹雪瞥了眼楚應那紅暈未消的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輕而易舉地製住了她掙紮的動作,把她整個人裹在了自己懷裏,淡淡道:
“別動。”
君遷立時就瞪他:“我就要動!”
君遷原本以為自己這話一出,西門吹雪一定會沉下臉色把她摟得更緊,結果誰知道……他不但沒有生氣,居然還從善如流地鬆了手!
這不科學!君遷的內心飛快地劃過一絲懷疑,但卻因為機會實在難得而來不及想太多,反射性地就從他懷裏跳了起來——然後下一秒,就再次一頭紮了回去,整個人都縮進了他的懷裏,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
“好冷!”
西門吹雪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好啊!這人是明知道她會覺得冷,所以故意放手的!什麼時候連西門吹雪也開始變得這麼腹黑了?君遷氣呼呼地拍開了他的手,想了想又覺得不甘心,幹脆就伸手又把他的手抓了回來,湊到嘴邊,低頭張嘴就是一口,見男人手腕上那兩排整齊的牙印格外明顯,這才終於心滿意足地鬆了手,撒嬌似地蹭了蹭他的胸口。
西門吹雪摸了摸她的頭發,素來波瀾不興的眼裏竟隱隱透出了幾分寵溺來。
楚應裹著狐裘靠在馬車車廂的角落裏,看著對麵那一對正在旁若無人地“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