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是言家家主一代唯一的女兒,可是繼承財產的,並不一定要是家主,所以如果我死了,很多人都會很高興。
可是我是誰啊?我是言琬琬,我爹是言堇,言家家主,這財產,隻有我繼承了,這才是名正言順。
除我之外,可以名正言順繼承的庶出哥哥,就在我的身旁。
我假裝落下去,嘴裏尖叫:“哥哥……為什麼要把琬琬推下水?為什麼……?來人啊……啊……救我……”
父親慌了,他不顧一切的跳了下來。
我在水裏起伏著,看著他的口型,似乎是在說兩個字:“楚楚。”
救我為什麼會喚母親的名字?
然後,我終於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東西。
最後那一瞬間,父親的口型,是兩個字:“紅楚。”
然後我被人救了上來。
我轉過頭去看著那個白衣哥哥,有些呆愣。
之後父親很感謝他,他也隻是和絢的笑著:“景晗不敢當。”
我有些不敢接近他,太髒了。
言家的一切,都太髒了。
而他如此的幹淨。
漸漸的,我明白了。
就算我不把他弄髒,他也會被別人弄髒,何苦呢?
於是我笑著看向他:“景晗哥哥。”
* 六歲那年,我被綁架了。
樹大招風,有喪心病狂的人把主意打到了言家頭上來。
於是我被人擄走了。
這樣說來我還得感謝那人,因為他我才見到了我的親生母親。
可是知道之後,我才明白這一切是多殘忍。
我寧願不知道,這樣我就可以不用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無辜可憐的女人死在我麵前。
* 搖晃著,我被人綁起來,藏在馬車的夾層下。
一路搖晃著,我被硌的渾身青紫,每晚都會有人拿食物給我。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我被放出來,關在某個屋子裏。
我其實不是太怕,殺了我他們得不到任何東西,他們不敢殺我。
好吃好喝的供著我,他們派了狠多人守著我,可是我還是偷偷的跑了。
跑到街上,我眼前一黑,後腦一陣鈍疼,我就不醒人事了。
被抓回去了?
我愣了一下,很快發現不是。
很濃鬱的胭脂味兒,是市麵上最便宜的那種胭脂,連言家的下人都不用這個東西。
“這孩子細皮嫩肉的,以後一定是個錢罐罐,這個價兒,不然我就留回家做小了。”我看著一個穿著破爛的男人滿臉惡心的笑,對著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女人搓手指。
我迷迷蒙蒙的,隻聽見那女人對男人說了什麼,男人一臉淫笑的走了。
坐起身來,我的雙手被綁了,扔在小屋子的角落裏。
我有些慌了,這些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對我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那個老女人湊近了看我,手捏住我的下巴,眼光像是在打量一隻待殺的雞。
“這孩子……”老鴇子皺眉,看得出她很老了,厚厚的脂粉也不能掩蓋住她臉上的皺紋,“還真是像……紅楚啊。”
電光火石之間,我想起了父親的口型。
紅楚……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