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溫姨呆呆地看著他,淚水竟緩緩地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阿昊----小真,你來,你快來,真的是阿昊。”顧真真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那個溫姨,“不,溫姨,他不是,他不是阿昊。”

那溫姨掙開了她,上前兩步,抓住了他的手,淚眼朦朧,“你是我的阿昊,對不對,阿昊。”他的腦中猛然閃過一個片段,某一次,她與他在一起時,也曾經喚過這個名字。他仿佛在一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一般,抬頭看著她,目光冰冷如鐵,“原來如此。”

他低頭,拉開了那溫姨的手,輕聲道,“不好意\

“如果不是我想要吃對麵那家的油條,阿昊就不會被摩托車撞飛……”她泣不成聲,淚珠零零落落。可他多少聽明白了,那個叫阿昊的男孩子被摩托車撞飛了,因為後腦著地,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治身亡了。

“那日,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與溫姨一樣,一瞬間,以為是阿昊回來了。可是我冷靜下來就知道不是了。你跟他除了外表有六七分相似之外,性格什麼的都是不一樣的。可是我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總是想與你接近,想通過你接近已經不在的阿昊。”

他說不出自己心底是什麼感覺,是妒忌,還是心疼,抑或是兩者兼而有之。握著門把的手無力垂了下來,歎口氣,轉身抱起她。

卷起了她的褲腳,果然,白嫩的小退處一片淤清。又去藥箱裏翻出了紅花油,替他揉擦。她趴在沙發上,仿佛是一隻倦透了的貓咪,發絲垂著,遮住了她的臉。

他的頭低了下來,將她的頭發弄到耳後,手指輕撫上她的眉毛,她的臉冰涼如水,他的指尖也能夠感覺到,他卻說不出什麼是感覺,是悵然是失落抑或是難受,可心裏卻知道與她在一起的一年,並沒有真的把她當做誰的替身,因為她與另外一個人根本就是不同的。

他與水茉之間隻是普通朋友而已。水茉沒有給他任何發展的可能,一切都是他一相情願。且他也沒有發展到無法自己的地步,所以大哥挑明後,他就抽身退出了。不可否認也曾經難受過。但那種感覺和這個不同,那種感覺有難以置信加上有些被欺騙以及不被接受的難以釋懷。可與她在一起,卻是他放縱自己的。或許開頭是他卑鄙的,若不是那晚他在酒吧喝多了酒,不知怎麼就到了她這裏,利用她對自己的感覺……

他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又取了薄被,替她蓋好,這才道,“睡吧。”她聽話地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就這麼一直看著她,他原先一直不明白的,照片裏的她為何如此的落寞和悲傷。與平日裏的陽光燦爛一點也不一樣。那是因為她心上一直有一個別人看不到的,很深的傷疤。

一直不明白的,她在那一天為何會煮那麼多的菜,那麼多的湯?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那一天一定是阿昊的生日,也一直不明白的是為何她一直緊鎖著書房的門,從不讓他入內。

原來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個故事,每個人都是各自故事裏的主角,是誰也代替不了的,所以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傷口,或輕或重,或深或淺,都隻有自己知道而已。

也不知已經有多久沒有睡過如此香甜的覺了,夢中有潺潺流水,魚兒歡躍地在遊戲,空氣裏滿滿地都是花開的味道,小鳥嘰嘰喳喳地歌唱。

她嘴角彎彎的,自顧笑著,突然,畫麵一轉,一個人的背影正獨立遠去,她猛地追上去,喊道,“柏天,柏天。”可那人轉過臉來,卻是阿昊,與記憶中一般燦爛笑道,“真真,要幸福哦,我在天國,看著你一直幸福下去。”

不,不,她想抓住他的手,,卻一腳踏了空,啊的一聲,她叫著醒了過來,隻見屋內已經光線明媚了。

有人跑進了房間,擁住了她,聲音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