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董慕勳使了個顏色,讓他好好把握機會。
昨晚她輾轉難眠,在床上翻來翻去。卻把赫連靖風嚇了一跳,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幾乎要讓侍從去請家庭醫生了。
她隻歎了幾口氣,把董慕勳來訪的事情告訴他。他沉吟了半晌,才道:“其實我個人是很希望董慕勳能成為我妹夫的。至少在我看來,他對靖琪才是真心的。遠的不說,就說他跟靖琪訂婚後,按常理,他是我妹婿,在北地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可當日他毫不猶豫的願意跟靖琪去美利堅,可見他並不在意這些所謂的榮華富貴。隻是在意靖琪一人而已。”
“近的再說這次南部的綁架,本來我們絕對不可能這麼快知道,並做出部署的。若不是董慕勳當日在船上不顧生命之憂要求船長放下救生艇,讓他劃救生艇回岸。我們怕是要再過兩,三個月才會知道靖琪在南部段旭仁手裏-----你要知道,在海裏放一個小救生艇,劃幾日才到岸上。這是瘋了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可見他當真是對靖琪確實是情根深種了的。”
她驚訝道:“還有這件事?”赫連靖風伸手摸著她微隆的肚子,愛憐萬分:“我們靖琪值得如此對待的。”她點了點頭,卻又歎了口氣:“隻是靖琪卻愛上了楚天磊?怕是到現在還未能忘情於他啊?”
赫連靖風的眼神暗了下來:“不能忘也得忘。”事到如今,他也要負一部分責任,隻能怪他當年沒有好好調查。但或許從另一方麵來看段旭磊是一個不能小看的對手,的確也是個人才。隻能說立場不同,各為其主。
事情卻也是如此,由不得靖琪選擇忘與不忘。因為她已經到絕境了,沒有其他任何選擇。他們索性也助董慕勳一臂之力。
靖琪站在花架下,一身淺色的寬鬆旗袍,婷婷玉立,比身旁的紫藤花更嬌更美。他的眼裏,滿滿都是她。
她低聲道:“董大哥------”他慢慢走了過去,珍重萬千的牽起她的手,軟棉成一團,仿佛無骨:“靖琪,什麼也不要說了。我隻要你在我身邊-------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很多年前,也是在這個庭院,有個紮著兩個小發髻的小女孩,一身織錦的小紅襖,眉目如畫的站在紫藤花架下:“董哥哥,你把蜻蜓放了,好不好?”那小人兒仰著頭,企求的看著他,目光裏是滿滿的信任和渴求。
那蜻蜓是他昨天花了一個下午才在自家的院子裏逮到的。又花了好多工夫才把它帶到督軍府邸,過來給她看的。可她不喜歡蜻蜓被關在小盒子裏,軟軟的道:“董哥哥,放了它,好不好?”他在家裏也是小霸王一個,連妹子董真向來也不肯讓半點的。但惟獨對她,卻怎麼也拒絕不了。隻要她對他甜甜的一笑,軟軟的叫幾聲好聽的“董哥哥”,他就什麼也願意。
淨薇去了廚房一趟,讓喜鵲端了參茶,去了赫連靖風的書房。遠遠的看見房門掩著。輕聲問了行禮的侍從:“誰來了?”
那侍從回道:“是方軍長來了。”淨薇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吩咐侍從道:“等司令議事好了,就端進去。”
赫連靖風在裏頭顯然是聽到她的聲音了,已經出聲道:“進來吧。”門口的侍從忙替她拉開門,請她進去。
淨薇淺笑著進去道:“打擾你們了吧。”赫連靖風搖了搖頭,笑著道:“沒有。浩之難得回北地一趟。我們正閑聊呢。”
方浩之躬身行禮道:“夫人。”淨薇頷首道:“方軍長。”赫連靖風道:“你先回去吧。難得休假回來,好好陪陪一家老小。”方浩之行了一軍禮:“是。屬下告退!”這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