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微微發白,道:“為什麼?”李介載見她神色有異,瞧不出是歡喜或是別的,隻得老實道:“A國軍隊已經大量集結在了清德。這幾日怕是要開戰了。”心裏卻暗暗歎了一口氣,司令如此的愛她,所以拖到了最後一刻,才將她送往安全之地。
李介載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靖琪再說話。便道:“沒有事情的話,下屬告退。”退出門時,不經意地抬頭,隻見她坐在沙發裏,臉色如雪蒼白。
負責送膳送水送點心的丫頭和侍從進去後,出來都說夫人在看照片。但又都說夫人沒有一句半字話語。是的,她很安靜,安靜地仿佛火車上根本沒有這個人似的。李介載看了一下車窗外,微微歎了一口氣。司令和她是不是當真沒有這個命啊?以前是老夫人,前段司令,南北的對立。現在南北合作了,但司令卻早已經傷透她的心了,再加上這次大戰----想到這次大戰,李介載的神色更是暗淡了,就算拚了南部的實力,也是了無勝算的。
她伏在沙發上,閉了閉眼,一聲類似鞭炮的聲音響在耳邊,她一開始也沒有反應過來,隻聽外頭的腳步聲漸響了起來,李介載在門外喚了一聲:“夫人。”語氣似乎不大對頭。
她眉頭微皺了一下,那如同鞭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渾身一顫,心裏忽然明白了,站起了身,揚了聲音:“進來吧。”
李介載進了門,朝她行了一禮,道:“夫人,看來敵軍已經進攻了。”她轉身,緩緩閉上了眼睛,淡聲道:“知道了。”李介載看了她纖細的背影一眼,在薄光襯托下更顯得不勝盈弱。道:“夫人放心,我們已經脫離戰爭區域了。”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說不會有危險了,可想到危險兩字,她的手緩緩握緊了。
#奇#兩日後,火車進了建興站,因機器部件出了點小問題,所以暫時停靠兩個小時。她在車上也悶得心慌意亂的,所以在兩個侍從和一個丫頭的陪同下,下了火車,到了站裏的貴賓室。
#書#天氣倒頗晴朗,從窗口望去,依稀可以看見角落裏的巍巍顫顫地開著幾朵早春的花。她看著倒覺得歡喜,便穿了門,繞經過了人雜的候車處,想去摘幾朵。這幾日來,心裏一直慌慌的,沒著沒落的。
#網#候車處人很多,喧鬧異常,但見了她和侍從等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連說話的嘈雜聲也輕了許多,在這雜亂間,她猛得聽到一個聲音:“賣報,賣報,好消息,好消息。A國軍隊撤回羅州。賣報,賣報,清德大戰,段副總司令被炮火擊中,生死未卜-----”
她呆呆地站在了那裏,隻覺得天地一陣旋轉。她揪著自己的衣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穩住了自己,顫聲道:“報紙。”身後的侍從其實在聽到的第一時間早已經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個報童,搶了幾張報紙在手。
報紙上白紙黑字,寫地清清楚楚,全國聯軍副總司令段旭磊在清德大戰中不幸被敵軍炮火擊中,身負重傷----
她腦中“嗡嗡”聲作響,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往頭上湧去,眼前一片空白。亂亂的揪住了身邊丫頭的手,卻軟地沒有一點力氣。
侍從扶著她在最近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李介載也已經來了,雙手抓著報紙,正微微顫唞:“司令---”但他瞬間已經冷靜了下來,吩咐道:“快,馬上到站長室掛電話到清德醫院,接吳院長。”底下的侍從快速領命而去。
李介載朝她安慰道:“夫人,我先去弄弄清楚。”說罷,也快步朝站長室而去。